势,这当然让杜若看得啧啧称奇。
万年时间过去了,该成黄土的早就成为了一抔黄土,他也因为各种际遇而亦步亦趋走到了现在,成为一名初入大乘期的修士。
然而问题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坐在他面前的言清辞就已经是小南天界第一强者了,现如今修真不知年岁,杜若以前看不透这位,现如今依旧看不透他。
不过一想到这位已经比自己早修道不知多少年,杜若心中顿时十分平衡,他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冲着言清辞一敬,笑道:“算起来,你我二人也认识有上万年之久了,不知我可否问言兄一个问题?”
言清辞瞥了他一眼,抿了一口酒:“以往你问了不止一遍了。”
“不是那个问题,”杜若摆了摆手,“你不愿意上天我也不勉强你,这么算起来好歹也有一个人陪了我万年时间,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言清辞的手顿了顿,似乎是被他这句话给惊住了,半晌才眯眼:“什么问题?”
杜若看了看他,突然正色:“言清辞,我们已经认识万年之久,以前是我不敢问你,现在你我同属于大乘期,可能在你眼里我依旧很弱,但至少现在我已经有了问你一句的底气。”
言清辞只静静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你当时不杀了我?”
在修真界,无论是多么至亲的人都不会参与到别人的渡劫里去,那是自己必走的一条路,打扰别人渡劫几乎也就是断了别人的仙路,这事儿随便换一个人都是直接挫骨扬灰了的,无论对方是谁。
然而那时候,言清辞不仅我没有对他做什么,甚至还默然陪伴了他将近千年的时光,这怎么能让他不狐疑犹豫呢?
然而多年来由于实力上的差距,他从来未曾将这个疑问提出来过,免得自己反而提醒了对方,反而来杀自己,真的夺走了仙路和天门。
虽然说现在的自己在言清辞的面前似乎也算不上什么,不过总算也是有了点底气,所以他才会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来。
言清辞瞥了他一眼,饮尽杯中酒起身,杜若愕然:“你还没告诉我呢?”
“等你何时想起来,我再告诉你。”言清辞头也不回道,直接走进了木屋内,只留下杜若一个人在外面纠结。
“想起来什么?”
他也不知道这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每次他都是这么言简意赅,所以杜若也懒得去想他要做什么,只能伸了个懒腰,从袖中掏出那幅黄泉天君留下的黄泉河图画卷,展开来端详了一番,满意点点头:“正好屋里还缺一幅画。”
大乘天君的本命法宝竟被人拿来当做是赏玩之物,这要是换个人来听到这句话,保准要生生气晕过去,醒过来再破口大骂三天三夜他的暴殄天物,然而那个人要是仔细这小木屋看一眼的话,估计会直接哑然。
这间看起来很是朴素的小屋范围里,至少有十几件大乘天君的本命法宝级别存在,甚至有些法宝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灵体,站在阳光下宛若常人。
那树、那木屋、那石桌石凳,均为法宝之身,只是法宝留下了自己的本体,自己则带着分(、)身天下行走修炼,以期同样飞升。
“你的主人已然飞升,你既不能随他上去,就安心留下修道吧。”杜若一笑,随手一抖,让他惊讶的是,画卷中出现的竟然不是人影,而是一匹龙马,身上花纹奇特带着玄奥的气息。
杜若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画卷,此时此刻里面依旧是黄泉滚滚,声势滔滔,却没有了一开始的洪荒晦涩气息,像是没有了灵魂,杜若眯起眼观察了好一会儿之后了然:“你不是天生器灵?”
龙马弯曲两条前腿,口吐人言:“仙君明察,在下本出身鹰愁涧,后被黄泉天君捕获炼化成器灵,自此栖身于此图中。”
“原来如此。”杜若低头看了看这幅黄泉河图:“现在黄泉天君飞升,你有何打算?”
龙马答:“在下自然是如仙君所言,继续努力修行,以求飞升,真正脱离画卷位列仙班。”
杜若颔首一挥衣袖:“你且去吧。”
等他回到屋内的时候,言清辞捧着一本书在看,见他进来也不多说,只是静静说道:“那匹龙马是不错的坐骑。”
杜若一愣苦笑:“言兄台,那位是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