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昌裕心脏抽痛。
额心突突的跳。
呼吸加重。
单手抓着胸前的衣襟,问向傅欣妍:“你说我们眼里只有承嗣,从没把你放在眼里?你也二十二岁了,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最好的?你要什么,我和你妈没满足你?你长到十八岁,我们就没有义务再管你。我们样样都给你最好的,对你还不够好?你是承嗣的亲姐姐,将来我和你妈百年之后,他是你最亲最亲的亲人。你害死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傅欣妍心脏狠狠一紧。
双目血红。
很好的掩盖了一丝慌乱,发出一声惨笑:“呵~害死他?我敬爱的父亲,您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要害死他?你们眼里只有他,处处偏心他。我是嫉妒他,可他是我亲弟弟,他才五岁,我再不是东西,对一个小孩也下不去手。我要是想害死他,从小到大,我跟他独处的时间太多了,他能活到现在?”
傅欣妍方才情绪上来,一时口不择言。
袒露了心底对傅承嗣的嫉妒。
傅昌裕几句话,她瞬间回过神来。
她今天的确要给封暮霆和谢凝下药。
但无论怎么说,封暮霆和谢凝并未中招。
她的行
为,只能说未遂。
就算真的到了警局,也多以调解为主,傅家要脸,不可能真的把她送去坐牢。
可故意杀人,性质就不同了!
打死她,她也不能承认。
何况她没有亲自动手。
就算那小子今天真的病发窒息,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乱跑,怪不到她头上。
傅昌裕和封暮霆只是猜测。
刚才的话,完全是出于试探。
傅欣妍的反应,让傅昌裕摸不清底细。
封暮霆依旧面无表情。
傅承嗣今日跑出来,病发昏迷一事,傅昌裕已经让人去查,只是如今还没有证据明确的指向谁。
他的视线定格在傅欣妍脸上,似要将她洞穿:“你嫉妒你弟弟?他有的你什么没有?我和你妈,还有你奶奶对他多些关心,完全是出于他的身体。他生来体弱,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你二十二岁了,难道我们还要把你捧在手心里,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哄睡才叫疼你?”
傅昌裕说的都是事实。
可傅欣妍早就认定他们偏心,哪里听得进他的话?
倔强的跪在那里,咬着唇不说话。
傅昌裕只有傅欣妍这一个女儿,从小到大,都很疼她。刚才那一巴掌,是他二十二年来,
第一次动手打她。他自认对姐弟俩并无区别对待,可傅欣妍的态度实在叫人寒心。她今日敢给封暮霆和谢凝下药,在封暮霆房间里放摄像头,他日就能惹出更大的乱子。
再不教育,必成大祸!
他站起身,脱了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对身后的管家赵叔抬了抬手。
“这……大小姐知道错了,还是别……”赵叔一脸为难,忙看向跪在地上的傅欣妍:“大小姐,您认个错吧,别任性。这会儿在气头上,这是实木的,真要打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傅欣妍咬着牙不说话。
她心里清楚,无论她今天认不认错,父亲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何况谢凝和封暮霆在场,她才不认错。
她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看笑话。
打死她她都不认错。
傅昌裕没了耐心,抢过赵叔手里拿着的戒尺,狠狠朝着傅欣妍背上抽去。
“啪”的一声。
“啊!”
傅欣妍疼得发出一声惨叫。
那戒尺大约一尺长,扁平型,桃木色,打磨光滑,一看质量就很不错。
傅欣妍身上穿着黑色单肩修身晚礼服。
薄薄的。
露着背。
戒尺在肌肤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从
毛孔中渗出来。
触目惊心。
傅昌裕明显心疼的缩了缩手。
可到底没停。
接连又狠狠抽了十几下。
傅欣妍哭得声调都变了。
那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的回荡。
好似带了混响。
惨烈无比。
傅欣妍一开始还能勉强跪在那,到最后趴在地上,鲜血将整个背打湿。
嘴再硬,也硬不过戒尺。
到后面哭喊着求饶。
“啊……我错了,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啊……啊……爸,爸,妈……妈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妈……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妈,你劝劝我爸,妈……”
她一边哭一边求饶。
地上浅灰色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