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沥川就在她身后,抬手扶住她。
姜云露堪堪站稳,便哭道:“谢小姐,我只是想向你道歉,你为何要推我?”
这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秦家人都知道,姜云露怀着孩子。
能经得住推?
谢凝双臂环抱,质问道:“姜小姐,你确定是我推了你?”
她眼神闪烁:“谢小姐这是在威胁我吗?难不成我还能自己推了自己?”
谢凝冷笑一声:“方才你把手伸过来,我搞不清你的目的,只是缩回手而已。根本没有碰到你,你就摔了出去,现在却说是我推你。你既这般肯定,那就报警吧。请司法鉴定,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没有我的指纹?若真有我的指纹,我没有推你,我也认了。”
她态度坦坦荡荡。
所有人心里也就有数了。
谢凝压根就没碰到姜云露。
否则怎能如此淡定?
姜云露的手段太低级。
秦霁郑晓佩夫妇脸色阴鹜。
儿子找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女朋友,在母亲寿宴上惹是生非,丢得是他们的脸。
秦家二老脸色同样难看。
温聆严励和顾苏木同时看向姜云露,显然都在爆发的边缘。
秦御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
墨眸深沉。
好似能勘破一切虚妄。
宾客们议论纷纷。
“姜云露绝对是以为谢小姐还喜欢秦大少,才会
如此处处针对。”
“对于姜云露而言,嫁给秦大少,那可是一步登天,她当然怕。”
“大爷和大夫人怎么就同意她进门了?真丢脸。”
“看她今天的穿着打扮,我估计……没准是有了。”
“……”
一开始,众人的议论声还很小。
渐渐便肆无忌惮了。
最后还是郑晓佩站出来打圆场。
今天毕竟是秦老夫人的寿宴,把警察请来,说出丢得是秦家的人。
郑晓佩瞪了姜云露一眼:“向谢小姐道歉。”
姜云露咬了咬唇,一副认命了的模样:“谢小姐,对不起。”
谢凝实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这种低级的把戏,当场就会被戳穿。
之前吃了那么多亏,难道一点也没长教训?
还是说,另有图谋?
秦奶奶的生辰,谢凝当然不是真的想把警察请来,不过是吓唬吓唬姜云露罢了。何况这种事情,警察来了,证明姜云露说谎,也顶天就是让她道歉,还能如何?
郑晓佩都站出来了,姜云露道歉,谢凝便作罢了。
倒是坐在一旁的秦御,猜到了姜云露的把戏。
他刚得到了一份姜云露最新的调查报告。
从缅甸国发来的。
再结合刚才的小事,完全猜透了姜云露的用心。
吃了那么多教训,果然长点脑子了。
她这是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
头。
小小的插曲,让姜云露成了个笑话。
不过大家传来传去,无非就是她嫉妒谢凝和秦沥川订过婚罢了。议论得更多的,都是她看重和秦沥川的婚事,难免草木皆兵。站在女人的角度,她守护好不容易得来的一门好亲事。虽然方法错了,但也说得通。毕竟谢凝的家世背景在那里,个人又足够优秀。无论秦沥川之后和谁在一起,大约都会嫉妒忌惮谢凝。
她这番表现,恰恰说明她在乎秦沥川。
十点。
宾客们陆续离席。
秦家老宅迎来了两位稀客。
到了这个点,还在老宅这边的,也就是秦家的至亲,以及秦御的几个至交好友。
其他宾客都离开了。
秦老和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不好太过叨扰。
而这个点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谢凝的两位师傅。
一位是盛世笙歌上一任的会长解修霖。
另一位则是国画大师兰思渊。
解修霖早几个月就接到小徒弟谢凝的电话,知道她得了那架凤首箜篌。只是那会儿正值盛世笙歌世界巡演,他虽退休了,几个徒儿三请四请,他最后还是决定去撑撑场面。
忙到现在才算忙完。
正巧赶上秦老夫人的生日,便想着回国看小徒儿和箜篌,顺便给秦老夫人送份贺礼。
他和兰思渊,顾伯洪,早年间都是至交。
知道兰思渊也要来,便跟着过来了。
谢凝不想盖过秦奶奶四个儿子和几个孙子的风头,所以没有请两位师父一开始就出场。这二位可都是业界顶流,若是一早就过来,只怕任何人的礼物都得被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