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风,带着丝丝燥意,从窗口吹进来。今夜明亮的清月光辉,与玄关头顶上暖黄的灯光交织在一处,拉扯着两人修长的身形,氤氲着一层暖黄中蒙着点莹白的光晕。
鼻尖触碰。
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烫着她的心。
过了好久好久。
男人终于发泄完。
仍紧紧搂着她。
不舍松开半分。
郑兮柔心口狂跳不止,这里毕竟是在她家。今晚人多,这要是被谁撞上,叫父亲知道了。以父亲的脾气,搞不好真能拎着扫把,不顾两家颜面,把顾苏木给打出去。
她推着他的胸膛。
挣扎着。
顾苏木心里本就不爽。
她这一挣扎,惹得他吻得更深。
直闹得她腿软。
瘫在他怀里。
他略弯着腰,贴着她的唇:“躲什么?”
口吻很不高兴。
郑兮柔脚软得厉害,只能用力抱着他的腰,才能避免滑到底上,喘着粗气:“这里是我家,要是我爸看到,真能对你动手。”
方才在宴席上,他就想告诉所有人,郑兮柔是他的女人。
可到底要顾忌未来岳父。
一想到是他自己小时候把岳父好感作没的。
心里就更不爽了。
阴沉着脸。
交往以
来,郑兮柔第一次见他这样狂躁。
不是平素的冷酷。
而是烦躁不爽。
好似谁惹急了他。
郑兮柔呼吸和体力缓和了些,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哄道:“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因为孙家?你应该听说过,孙叔叔和我爸是拜把子的兄弟。当年两家关系好,曾住过一栋单元楼。一梯两户,开门就到对方家门口那种,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我们住六楼,十楼失火。出事那天,我爸在外面谈生意。孙叔叔刚好回去取文件,我在学校上学,家里只有奶奶一个人。孙叔叔看到失火,文件都没顾得上拿,先去敲我家门。我奶奶睡着了没听到,最后他砸了门,把我奶奶喊醒。电梯不能用,火势蔓延,他担心奶奶走得慢,被火势殃及,背起我奶奶就下了楼。”
“虽说后来火势没烧到六楼,但凡事都有个万一,我们家当然很感激他。”
“从那以后,两家关系更亲近了。这些年来,我爸一直帮衬孙家。孙家通过我爸拿到的订单合作,盈利金额至少占孙氏总资产的百分之七十。孙家今天打得什么主意,我和我爸心知肚明。当年的恩情,我爸用几十亿的利
益来还,反正我是觉得够了。孙家却处处得寸进尺,我爸心里都有数,不过是维持表面的关系而已,不会叫他得逞的,你就别生气了。”
孙家和郑家过去的故事,顾苏木未曾打听过。
孙茂林当年,应该是真心把拜把子的哥哥郑德庸当亲兄弟。可利益这东西,最是考验人性。他仗着当年背郑奶奶下楼那点恩情,巴着郑家吸血。郑德庸能把华旭集团做到今天,也绝不是吃素的。若非考虑到对郑家和企业的影响,怕是早都不想管孙茂林了。
可这世道就是如此。
一点点恩情,在弱者眼里都会被无限放大。
若郑德庸和孙茂林撕破脸皮,以孙茂林的脾气,定会利用舆论,扮弱卖惨。届时对华旭集团和整个郑家,甚至秦家,都会有印象。
其中道理,顾苏木何尝不明白?
郑家和孙家,如今最合适的关系,就是维系表面的和睦。
道理都懂,可就是纯粹不爽。
顾苏木搂着郑兮柔,嗓音沙哑:“阿柔。”
郑兮柔温柔应道:“我在呢。”
他附身贴着她的额心:“你是我的。”
交往到现在,郑兮柔第一次听他说情话。
你是我的。
看似简单的
四个字,叫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双颊滚烫。
羞赧得耳根红透:“嗯,是你的。”
“我不准别人打你的主意。”
“孙家哪里是打我的主意?那是打我爸公司的主意。”
“那也不准。”
郑兮柔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顾苏木又道:“孙茂林阴险狡诈,最好别把手伸到你这。伯父欠他家人情,我可不欠。他敢算计你,我必废了整个孙家。”
郑兮柔忽而勾住他的脖子。
顾苏木面上冷色未褪。
瞧着很凶。
她冲他甜甜一笑:“你低一点,我够不着。”
他腰部弧度略深。
她凑上去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苏木,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是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