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涕泗横流。
磕得头破血流。
温北寒面上丝毫不为所动。
撩着眼皮看着江沐。
江沐手里握着匕首,眼眸赤红。看着跪在他脚下哭得可怜的女人,只觉得做作又恶心,冷声说道:“几天前你带着两百万到我家里,那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高高在上,用鼻孔看我。要拿两百万让我和妹妹闭嘴,还说就算我报警,也拿你没办法。你不是无法无天吗?这就是报应。你没教好你儿子,早晚会有别人教他。”
温北寒像是个局外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只觉得这一家三口不愧是一家人。
孙茂林骂他家小妹是臭丫头,死丫头。
俞颖也喜欢口嗨。
江玥那段视频,温北寒是看过的。
手下人发给他,没说清楚是什么内容。
就说是孙家造孽。
他刚点开就听到孙玉成满嘴的淫荡污秽之词,不堪入耳。
三口人都是一样的嘴贱。
垃圾分类的话。
这仨肯定是一个品种。
俞颖追悔莫及,若是早知道温北寒会插一扛子,她当初在渝城,肯定不会说那些话。
可惜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江小兄弟,出了这种事,你心里有气有恨
,都是应该的。我只求你,求你,求你放过我的儿子。他还小,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动他,求求你,求求你……我……我愿意,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你冲着我来,求求你,求求你……”
江沐读书少,不想跟她多说废话。
这女人两面三刀。
他说不过她。
突然飙高音亮,愤愤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你儿子和那几个人渣害我妹妹,我为什么要冲你来?你没教好他,你有责任,你的报应,就是亲眼看着我阉了他。“
在江沐心里,杀了孙玉成都不解恨。
可他知道杀人得偿命。
温先生肯帮他,他不能得寸进尺。
温先生只是让他阉了孙玉成,他不能擅作主张把人杀了。
俞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沐一脚把她踢开。
失去俞颖的屏蔽,孙玉成就像是被人扒光衣服丢到大街上,四处寻求可以躲藏的地方。他身侧的孙茂林还被反捆着手,艰难地挪动,想护着儿子。
事情已经发生了。
孙家夫妻俩就算再如何巧舌如簧,也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何况在温北寒面前,任何花哨的言语都是没用的。
他的冷厉,骨子里的嗜血,能自动屏蔽一切虚
妄。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
温北寒自巍然不动。
同情心是个什么东西?
舐犊情深又是个什么玩意?
他可是杀人如麻的暗魂门主。
不是坐在乐山的大佛。
江沐握着匕首,弯腰蹲在孙玉成面前。
孙玉成浑身颤抖着,脸色凄厉惨白。活像是见了鬼,嘴唇哆嗦着。整个人好似被一股强烈的绝望包裹着,一点点将他拖入万丈深渊。
双腿不停地在地上瞪着。
用力往后缩。
嘴里哭着喊着:“不要,不要……不要过来,妈妈,妈妈救我,妈妈……不要,不要过来,妈——”
俞颖和孙茂林奋力地想挪过去。
温北寒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
几个黑衣门徒直接把两口子控制住。
让这对黑心夫妻,亲眼看到儿子被阉,应该很有趣。
忽的。
江沐猛地拽住孙玉成的衣领。
一句废话也没有。
匕首“刷”的一声从他裤裆处划过。
“啊——”
孙玉成吓得发出一声惊惧的惨叫。
某处却未曾传来半分痛感。
低头看去。
却见江沐手上的匕首,只是划破了他的裤裆。
冷风从窗户和门外吹来。
凉飕飕的。
暴露在灯光下。
孙玉成不受控制地尿了裤子。
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四溢
开来。
孙茂林和俞颖眼睁睁看着。
方才孙玉成发出那声惨叫时,俞颖心痛至极,奋力地想要挣脱桎梏,朝着孙玉成扑过去。
然而料想中的血腥味儿并未散开。
她脱力地坐到地上。
江沐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乡下人。
大约,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