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周围都安静下来,那一声声海浪变得更加清晰。
陆博湛听着林深均匀沉稳的呼吸声,确定她是睡熟了。
黑暗之中,他拿出了手机,给一个号发去了消息——“方便见个面吗?”
对方几乎是秒回——“方便,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陆博湛起身,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穿好衣服,悄悄地走出了帐篷。
沙地摩托的场子里的大灯全都暗了,只有里面一间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与刚才的热火朝天一对比,此刻更显寂寥。
门口是暗的,冯轶正在那里抽烟。
“陆总,来一根?”
“戒了。”
冯轶把烟收了回来,又赶紧把正抽着的烟给掐灭了,“陆总,里边请。”
一进到里面,陆博湛开门见山地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在江城遇到的那个追杀他的小平头,当时他从小平头的手机里拍下了几个频繁联系的号码,之后他就传给了冯轶,让冯轶去查。
冯轶面色有
些深沉,走到书柜旁边,从背后抽出一块白板,“可以确定这个虚拟号码的定位。”
白板上写着一组号码,都是从小平头手机里拍到的,划去的三个号码分别是物业、外卖、快递员,都没什么可疑,唯一可疑的就是那个虚拟号码。
“查不到正主?”
“查不到,只能查到大致的定位。”冯轶重重地拍了两下那个地点,让他自己看。
陆博湛当下就皱起了眉头,“你确定?”
“不确定就不会给你看了。”
陆博湛沉默下来,久久的沉默,白板上所写的地址,正是景江苑,正是他自己在江城的住所。
也就是说,陆家有内贼了,还混进了他的地盘。
良久,他又问道:“这个小平头是什么来头?”
“朱响,24岁,无父无母,是一名快递员。”
“就这?”
冯轶有些抱歉,“再多给我点时间。”
“那现在能否排除和我六叔陆亭越有关?”
冯轶摇摇头,“虚拟号码查
不到正主,朱响身上也没什么可挖的,确定不了任何人,也排除不了任何人。”
陆博湛的脸色相当不好,景江苑里的下人都是爷爷亲派的,这人还能把手伸得这么长,他也是佩服。
那么,爷爷身边是不是也有内贼?
冯轶指着朱响的名字,说道:“现在唯一的突破点就是他,要么,我去江城跟他一段时间?”
“他已经是颗废棋,那人不会再用他了,跟他也没有用。”
线索就这么断了,断得彻底。
陆博湛没有久留的意思,转身准备走。
刚跨出一步,又回过头来,郑重警告道:“你们跟林深保持距离。”
冯轶一愣,一时间没领悟到这句话的精髓。
“还有那个俊哥?”
“徐子俊。”
“就是他,让他离林深远点,林深暴起来会打人。”
“……”
在冯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懵逼状态中,陆博湛大步离开了。
回到帐篷,果然,林深又踢被子了。
确切地
说,她不是踢,而是滚。
她睡觉有个恶习,翻身的时候会带着整条被子一起翻,一半压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
更过分的是,有的时候她一半压在身下,一半挂在床沿,自己不盖,也不给他盖。
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帐篷里面没有开灯,但是,屋顶是透明的,皎皎月光悉数落在床上,把床上的可人儿照得特别清楚。
陆博湛蹲下身来,他明明记得她睡前是换了睡衣的,一套短袖和中裤的睡衣,但此刻,她身上的中裤不知去向,短袖也不安地想离家出走。
他暗暗想着,明早起来,她发现自己中裤脱了,肯定要冤枉他。
于是,他借着月光翻翻找找,到处找她那条中裤。
床上床下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被她压在被子下面了。
陆博湛没办法,只能轻轻地翻动她。
“嗯……”她呢喃一声,还不满地撅了噘嘴。
陆博湛刹那间静止,一来是怕真把她吵
醒,二来是,她的嘴唇在他下巴处滑过,如同蜻蜓点水,如同羽毛轻撩。
他不敢动,她温热的鼻息一下一下地往他脖子里喷,一下一下刺激着他的感官。
确定她不会醒来后,陆博湛才轻轻松开她,绕道走到另一边,开始翻被子。
那条中裤果然在被子底下。
可是,怎么给她穿上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