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的人可最怕这种事了。
“王导您根本没必要担心这个,”王漫妮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出来做保镖的,肯定没什么背景。到时候您拍点照片存着,这样非但让她整不出事来,您还能多享受几回……”
但让他们没料到的是,下一秒林篱便用尽仅剩的那一点力气,把茶杯在桌上磕碎后,捡起锋利的碎片就狠狠扎向自己手心!
她知道药效再强的口服镇静剂,也可以用疼痛来化解,而且痛感越强效果越好。
所以她愣是咬着牙,硬生生把碎片再往里扎了扎后,又奋力往后拉了道口子。
被拉到的皮肤顷刻间血肉外翻,鲜血淋漓。
她也总算彻底清醒过来,目光冷然地扫向面前,早已目瞪口呆的王导和王漫妮,一字一句凶狠强硬:
“王导,王小姐,你们说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们俩会是什么下场——在我进来前,我的手机就开了录音,刚刚也已经把录音都存到云盘了。”
她这话一出口,王导和王漫妮更是双双呆若木鸡。
好一会他们才稍稍回过神来,那交换的眼神终于不再是狡诈,而是深深的恐惧与愤怒。
“你这小丫头片子,简直给你脸不要脸
!”最后还是王导先反应过来,立即站起来大声叫着,还伸手指向林篱,企图用气势压倒她,“你以为有区区录音就有用了?圈里我有的是人脉,能让你这录音顺利曝光?识相点赶紧现在就当着我的面删干净,否则我让你在整个帝都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可惜林篱也不是吓大的,一把拽住他那几乎要戳到自己鼻尖上的食指,将他整个人拉近按在桌子上;任由他那张肥硕的脸贴着餐盘,头发被菜汤打湿惨不忍睹,厉声吼了回去:
“好啊。那就让我看看,这录音到底能不能曝光!我到底能不能让所有人见识到,你这副丑恶的嘴脸!”
此时她手心的鲜血滴到了他脸上,那抹嫣红顺着他肥硕的脸蛋流淌下来,直让人触目惊心。
王导自然不是林篱的对手,甚至感觉自己胳膊都快被卸了,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在她如此泄愤之际,王漫妮的手则悄然摸向桌上的空酒瓶;紧接着冷不丁举起来,就要往林篱脑门上砸去!
不过酒瓶却被林篱早有准备地空手接住,狠狠在地上摔个四分五裂后,她又干脆果断地甩了王漫妮一个巴掌:“白天那一巴掌,我还给你!”
王漫妮的脸被打得高高肿起,难以置信到几近疯狂:“你这个穷酸保镖居然敢打我,你是不是疯了?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那就先把你该付的代价给付了,”林篱却丝毫不惧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甩上她另外半张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根本不配被我保护。”
连把她养大的林父林母,都别想把她卖出去换取利益,更何况是她?
而此时王漫妮整张脸,虽都已经肿得惨不忍睹;但蓦地接触到林篱那几乎要置人于死地的尖锐眼神时,她再愤懑不甘,也愣是不敢再发出丁点声音。
好不容易等到她离开,王漫妮这才敢哭出声来:“王导,这下……我们该怎么办?一旦她真把手上那录音捅出去,我们俩都得玩完!”
当今圈里可不比过去,稍微传出点违法乱纪的事,都会被封杀得干干净净,更何况下药诱女干偷拍这些高度敏感词。
“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干什么?”顶着一头菜汤和一脸鲜血,狼狈不堪的王导,却显得镇定很多,“那她也要真有本事发出去啊。她是金盾的保镖对吧?我这就给金盾的老陈打个电话,让他好好整顿一下自家的员工!
”
……
林篱这边刚到了楼下公交站台,就接到了主管的电话:
“林篱,你刚刚到底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保镖的大忌就是私自偷拍,偷偷录音吗?连最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枉我这几年这么信任你,器重你!”
林篱没想到刚刚那王导的手竟能伸这么长,伸这么快。
她当然也不甘背这锅,连忙替自己解释:
“主管,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在感觉到王小姐和王导要对我不利后,才不得不这样给自己上个保险。事实也证明我猜得的确没错,他们刚刚是给我下了药……”
“我不管你什么情况,但我们金盾的保镖就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绝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现在赶紧把录音删掉,否则就等着巨额违约金和行业封杀吧!当然你也别妄想蒙混过去,你知道公司有的是手段检查你到底有没有删干净!”主管的语气又急又重,“还有,明天一大早就来公司办理离职手续——我们金盾可要不起你这样的员工!”
……
挂断电话后,林篱抬头看着顶上那轮被乌云遮住,只依稀露出一丁点橙黄色轮廓的月亮,脸上更显无奈。
她去了帝都第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