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石桌上摆放着的那些鸟雀,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它们的头,嘟嘟囔囔道:“诶,真是小气,不给当朋友就不给当嘛,怎么还生气了呢。”
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吧,反正她也没有多想。
心里虽怎么想着,但她心里却有些堵。
那俗话不还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嘛,看来也不尽然全是真的。
江瓷月在外边坐了一会儿,红叶便来将她请回了屋内。
她刚一进屋,就被红叶手中那薄如蝉翼的衣服给吓到了一瞬,“这、这是什么?”
“新衣裳呀,奴婢觉得您今晚穿着去找大人最合适。”红叶笑着说道。
江瓷月看着那单薄又透明的布料,眼中满是抗拒,“我不要穿,还有我为何要晚上去找他?”
可红叶和如云这几日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大人日日过来,可姨娘从来没有开口留他过宿。她们觉得大人就是抹不开面子,想要姨娘先开个口。
“姨娘,您还是得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倚仗着大人日子总是不会坏到哪里去的。”如云劝她。
“你们今天说话都好奇怪,我不要听了。”她转身在屋内坐下。
后边的如云和红叶只能唉声叹气着将东西收起。
江瓷月想着她要道歉,总不能空着手去,可她现在身无分文的,甚至还牵着澜音钱呢。
该怎么办呢?突然她眼神一亮,从梳妆匣里掏出了一些木棉绳。
这是前几日她见如云她们空闲时在用木棉绳编织东西,她也跟着一起编了些麦穗绳链。
不如就拿个自己编织的麦穗绳链给他,礼轻情意重。
自觉这个想法不错的她认认真真挑了一个自己编得最好的麦穗绳链。
江瓷月就带着它来到了聿翎院门口,门口的侍卫让她稍等一下,过了一会他才返回来说大人请她进去。
进院后,她一直将手中的麦穗紧紧捏在手心里,心中有些许的忐忑,不知道裴砚安会不会嫌这东西太过平常了,不太够看。
耳边忽而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她循声看过去,只见树下有一人手握长剑,挺拔的身姿随着剑身而动,剑光闪闪,招式与速度并齐。
是裴砚安。
江瓷月有些看得入神,连裴砚安结束练剑朝她走来时,都还在直愣愣看着他。
裴砚安此时穿着一身窄身锦衣,袖口和腿脚处都用利落的绑带束着,整个人看着利落干净,相比平时的稳重多出了几分鲜活潇洒的姿态。
他将长剑丢于一旁的侍卫,又从他手中拿过干净的巾帕后挥手让人退下。他抹去额间和颈间的汗,浓黑的眉眼看着江瓷月,“找我有事?”
江瓷月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脸上微微发烫,感觉心跳也有些快。她居然这般盯着看了这么久。
手心处传来的感觉提醒着她此行的目的,她抬手张开掌心,“你不要生气我刚刚说的话了,这个当作赔礼好不好?”
裴砚安伸手拿过她掌心里的东西,滚烫的指尖划过那细嫩的掌心。她有些慌乱地收回手,背在身后握紧。
“我为何生你气?”
江瓷月低着头没看他,“我知道我们不是朋友的,我以后不会问这种话了。”
原先因着练剑散发的那些烦闷此刻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裴砚安的胸口,这感觉让他既陌生又烦躁。
最终他平复了气息,“我没有生气。”
江瓷月抬头对他浅浅一笑,很好掩去了心中那么一丝失落,“那太好了。”
青木混着异香洋溢在周身,她站在树下仰头看着他,细碎的日光洒落在她的眉眼与鼻尖上,这一幕宛若沁凉的山泉,涌入裴砚安燥热的心底。
这一瞬间,他想要将这人永远掌控在手心里,留在身边当他的掌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