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宏打了一通电话,很快,就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拿着公文包,尊敬有礼地冲江木霄点点头 。
陆莹莹的脸色一瞬灰白,唇齿咯咯作响:“你……你早就准备好了律师?!”
“没错。”江木霄坦诚:“来之前,我就做好了打算,不管陆爷爷是否偏袒你,我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安安!”
在江木霄怀里的林安安身子轻轻地抖动一下,五味杂陈。
陆莹莹死寂如深潭的眼眸忽地狠毒地看向林安安, 嫣红的嘴唇露出嗜血的微笑:“哼,林安安,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吼完,她傲气地说:“江木霄,你为了一个女人不顾陆家和江家几十年的交情,那你就去告我吧。”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一抹得意的神色从眼底划过:“去吧,去吧,我看你能把我怎样!”
说着说着,她又激动地吼起来,然而眼底的得意像是明晃晃的钻石,刺目得让人不由得浮起鸡皮疙瘩。
江妈妈和江老爷子都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孩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唉……
“木霄,这件事你放手处理吧,我先回去了。”
江爷爷没眼再看陆莹莹现在的模样。
江妈妈也连忙搀扶着江老爷子,跟着他一起往外
走,走到林安安和江木霄的身边时,江妈妈停下脚步,警告儿子:“好好对安安,听见没有!”
江木霄严肃地点点头,手臂更加用力地禁锢住林安安,让她无处可逃。
林安安的身子微微挣扎片刻,最后也只能选择放弃。
因为男女力量悬殊不是一点点呀!
等江老爷子和江妈妈走了之后,江木霄示意律师留下处理剩下的事情,而他则揽着林安安往外面走。
被塞进车里的林安安还是一脸懵逼的,不过她时刻谨记,现在他们还在吵架,所以有些别扭地把脑袋扭向窗外,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但是,还是憋住不问。
车子静静地行驶。
江木霄的眉头紧锁,从陆家出来之后,他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心头反而萦绕挥之不去的怪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根本就说不上来。
就是觉得一切都是怪怪的,陆莹莹怪怪的,一盆花的摆设怪怪的,流水的声音也怪怪的。
忽然,手机猛地响起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公司秘书打来的,估计是公司那边又催促他回去了。
江木霄不耐烦地将手机一扔,依旧优哉游哉地开车。
以前从不觉得时间短暂,但是自从林安安搬
出去之后,他才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日月如梭,光阴似箭。
余光不断地往林安安那一侧瞟,却不敢再次轻举妄动。
即便是背对着江木霄,林安安还是感受到了灼灼的目光,她有些无奈,十指绞在一起,神色自然,内心却兵荒马乱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扔在后座的手机不断地响起,一遍一遍,如丧钟敲动。
莫约过了三十多分钟,车子再一次停到她最熟悉的地方——江家门口。
她皱眉看着江木霄,开口刚要说话,就被江木霄炽热的目光堵住了:“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宽厚的大手轻柔地放在林安安柔软的腹部,一下将她那颗冰冷的心化作春水。
她推门下车,等候的方青方圆脸色一亮,可是一想到上次林安安吼完总裁大人就走了,她们立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
林安安抬眸看着眼前这栋进进出出无数遍的别墅,每一块砖瓦都是那么沉默,以至于几乎要忘了它的存在:每一块砖瓦又是那么的坚固,到现在也没有出现摇摇欲坠的情况。
婚姻如同这栋别墅,需要最好的砖瓦,最好的泥瓦匠,最好的耐心,一点一点地缔造婚姻高楼。
她拾级而上,目光中坚硬的
棱角一点点被削弱,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车子旁的江木霄,四目对视的那一刹,淙淙的流水从心底流过。
然后,坚定不移地往别墅走去。
钱钟书先生在《围城》里说,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去。
林安安想,她可能想溺死在这座城里。
和江木霄。
一起。
……
方青方圆见林安安主动走进来,脸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站在远处的江木霄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虽然一闪即逝,但是眉梢末端还残留着欣喜的气息,磁性的声音忍不住悦耳地上扬:“照顾好夫人!”
“是。”方青方圆齐刷刷地点头。
江木霄笑笑,如释重负,重新驱车往公司而去。
沉寂多时的江家,在林安安走进去的那一刻,仿佛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