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
“有人要死了?”陆澄澄看着对面的苏一一,蹙眉:“那不是我们的机会来了吗?”
“是呀,我这一个月算是没有白搭。”苏一一脸上笑着,心里却极度厌恶陆澄澄,而厌恶中,又带着一丝丝的恐惧。
这个人是精神病,要是不顺着她的意思,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联系好人了吗?”陆澄澄看着窗外的枝繁叶茂,心中就厌烦。
苏一一看了一眼冒着袅袅水雾的咖啡,没有端起来,而是谨慎地微微一笑:“那人叫陆八,是个狠角色,他答应了。”
“那就好。给他们留下一个,看着,也有个念想。”
这个法子,是阮清筠说的,陆澄澄觉得不错。
要是把两个孩子都带走了,没有找到,几年后兴许就渐渐淡忘,但是留下一个,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那就是一辈子的折磨了。
没想到,这个阮清筠还是挺聪明的。
果然,院长说得没有错,只有身体被束缚起来的人,大脑才是最活跃的。
想到这,她勾起一抹笑容,窗外的枝繁叶茂,似乎被一下子剪成了细碎的碎片。
阳光阴郁地笼罩着整个世界。
……
那天晚上,林安安坚持要守在门口。
凌晨两点,她迷迷糊糊间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病床上。
她一个翻身,看见
江木霄站在一旁,眼睛发红,显然是一夜没有睡觉。
她想起洛溪,猛地坐了起来,问了一句:“洛溪怎样了?”
江木霄轻轻地按住林安安的身子,在清冷的夜里,声音却带着温度。
“你再睡会,楼下现在还没有动静。”
没动静,也许是最好的事情。
林安安看了一眼江木霄,见他也累得够呛的,于是说:“你过来躺一下吧。”
江木霄依言。
他的手脚很长,躺在小小的床上,缩成一团,将林安安包裹在怀里。
温暖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林安安,让她昏昏欲睡。
醒来的时候,晨曦的微光已经开始普照大地了。
她又猛地坐了起来,焦急地拉起江木霄的手,问:“现在几点了?”
江木霄也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脸上写着疲惫,看了一眼手机,说:“六点了。”
“六点?”林安安连忙下床,“快点呀。洛溪……”
江木霄也翻身下床,推着林安安到了洛溪的病房。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没有扑面而来的伤心,也没有大声的哀嚎,只有……只有满地刺眼的阳光。
然后,空无一人。
林安安愣住,看着收拾整齐的房间,有些怀疑这里是不是有人住过。
桌上,有一张纸条。
她拿了起来,上面写到——
我们走了。
简单四个字,却力透纸背
,林安安怔怔地看着纸条,许久才问:“他们……他们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
眼泪无声地落下,林安安焦急地抓住江木霄的衣服,“江木霄!”
江木霄按住几乎要发狂的林安安说:“安安,你冷静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不要这么激动,你冷静点,我现在让人去找他们!”
说完,他给杨宏打电话。
林安安肆无忌惮地哭了许久,才仰起头,再一次地问道:“他们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江木霄无言地点点头,他们当然不会有事……
得到江木霄的点头,林安安才放下心,说:“一定要找到他们,一定要的!”
“好。”江木霄仍旧是看着林安安,看着她眼睛里晶莹的泪水。
我的傻女孩……
他轻轻别过头,担心深埋的谎言被戳穿。
这件事,有了了结之后,洛溪的去向,他自然会交代清楚。
沉默许久,林安安似乎渐渐平息了心情,忽然问江木霄:“江木霄,你说,要是有一天,我比你先走了,你会不会恨死我?”
“不会。”
“为什么?”
林安安急急地看向江木霄,他不会伤心吗?
江木霄轻轻地拍了一下林安安的额头,沉默地看着林安安的眼睛,半晌,他抱住了今生最爱的女人:“林安安,我不许你比我先走。”
说
到最后一个字,他的声音颤抖,霸道的语气中,有着对生命无法控制的惧怕。
林安安的心忽地一软,低声说:“谁要走谁要走,我才不要走呢。”
说完,她抬起头,看着江木霄红红的鼻子,破涕而笑道:“江木霄,你哭鼻子啦?羞羞羞,真的要拍下来才好咧。”
说着,她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