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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仍旧是一片平静。
已经重新躺在床上的林安安不安地翻动身子,在这样的深夜,是最难熬过去的。
尤其,还是一个人。
她拿起手机,默默地数着自己的呼吸,脑海里浮现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过的很多人,后来,她发现,无论她怎么数,都会数到了江木霄的身上。
后来,她干脆眯着眼睛,回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说起来,还真是戏剧。
要是那一次,没有直接跳下公交,是不是这辈子,就遇不上江木霄了?
也许还会遇上吧?
但是谁知道,反正现在是这样,遇上了,爱上了,也相互折磨了。
掰着指头数日子,他们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拿来吵吵闹闹呢?
不多了吧?
她打了个哈欠,好像听见了楼下传来的汽车声,于是,她连鞋都没有穿,就跳下来床,小跑着到了阳台。
楼下,是宁静,窒息的宁静。
根本没有车子过,便是一辆自行车,也没有。
也许,是她出现了幻听。
她坐在床边,无聊地拿起那本《十万个冷笑话》。
恋爱中,大多是口是心非的情侣,要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匹诺曹的鼻子,那每天上街的时候,是不是每个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喂喂喂,你的鼻子不要搓到我。”
林安安莞尔一笑,睡意全无。
她想起深夜,江木霄窝在床上,用磁性的声音,一本正经地念着笑话。
那笑话,原本已经足够好笑,经他的声音演化,绝对是捧腹大笑的效果。
只是,第一次他读的时候,她在生他的闷气,所以一直把脸藏在被窝里,偷偷地抹着脸上的笑容。
第二次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那个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她不敢笑得太激动,只好很含蓄的笑。
这些事情,有长远的,有最近的,但是每件事,只要和江木霄有关系
,她总是能记忆深刻,哪怕是当时的心情,她也能清楚的复制。
闭上眼睛,江木霄的模样,又清晰地刻在林安安的脑海里。
细长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薄薄的唇。
睁开眼睛,满屋子跑的都是江木霄。
她受不了,又看了一眼手机,却迟迟不敢给他电话。
蔓延的思念,像是洪水一样把她包围。
夜色无边。
此时,在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江木霄,亦是没法入眠。
他躺在沙发上,身子蜷缩,像很多个日夜里,他抱着林安安,深深地睡去。
这两天,他的睡眠不是很好,要不是晚睡,就是半梦半醒,或是噩梦连连,噩梦里,总是一遍一遍地播放着林安安带着两个孩子,对他说:“江木霄, 我走了,再见!”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总是睡不着,太多不顺心的事情了。
先是收拾廖家这件事,没有他想得这么顺利,
第二件事,是陆澄澄,上次的绑架事件,和这次的奶粉投毒事件,很明显就是她在背后动的手脚。
现在她只要咬牙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做过,一时之间,也会成为是非难辨的局面。
眼下,最最最让他头疼的,还是林安安。
生意场上的事情,只言片语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当初是因为廖言欺负安安成为一个引子,引起江木霄想要报复廖家。
但是,越深入的布局,就越发现,事情已经不是原来想象中那么简单了。
这就像是两个大国之间的博弈,牵一发动全身,必须小心谨慎。
他起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却发现,已经是冷的水。
和这个冰凉的夜晚,一模一样。
外面,还有随时待命的人,只是他已经没有闲心,需要一杯热腾腾的开水。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
清冷的声音,在如勾的夜晚,轻轻地
响了起来,惊扰了休息的深夜。
推门而入的是杨宏,一脸的惊恐和不可置信。
“怎么了?冒冒失失的?”
他压低声音。
杨宏脸上的惊恐还是没有散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挤出一个字:“总裁……阮清筠,没死……”
“阮清筠没死?”
江木霄冷冷地站着,睨着杨宏,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杨宏急促地咳嗽,“刚才……刚才范文然给我打电话,说她看见了阮清筠,我也不相信,所以马上跑了一趟警局。”
“他们和法医串通,做了伪证,当时,死的人根本就不是阮清筠。”
杨宏太震撼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