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一定是这样。”
顾淮川连连点头,姐姐说的很有道理,那些人家中有父母妻儿,自己在赤阳军当兵,吃喝不愁还能顾及家里,可那点东西平均分给一大家子人就明显不够了。
夏天经历过一次特大洪水,百姓积攒多年的家业通通作废,更让贫穷的生活雪上加霜。
顾淮川推己及人,如果自己只是一名普通士卒,军队发了那么厚实的大衣,而姐姐却什么也没有,自己肯定会把大衣留给姐姐。
“三儿,你等着哈,我这就回去运物资,两天后你找个开阔的地方站着等我,千万别被压到了。”
林烬舟回到家里,她早前已经将别墅从原主人手里买回来了,岑邶送的风投公司这段时间投资了很多项目,一个个步入正轨,营业额翻倍。
林烬舟打开手机备忘录,翻查名下生产棉衣、棉被、过冬设备的厂子,自己家的东西拿着就是顺手。下好订单,最快两天才能送来,上次订购的不锈钢防刺服也到货了。
外面已至盛夏,云州还是冷的刺骨的寒冬,林烬舟脱下棉衣换上裙子,电视中正播着一条新闻,乾阳主人展于今日下午在市区开幕
乾阳山主人是谁?
林烬舟鬼使神差的看向电视,上次在乾阳山古墓中发现的男尸静静的睡在玻璃柜内,简体汉字书写的"顾淮川"三个字忽然浮现在脑海里,玻璃柜周围是在墓室里发现的随葬品,造型古朴的青铜器、闪闪发光没有氧化的长剑、乾阳山主人下葬穿的黑色金丝长衫
陪葬品足足一百七十件,唯独没有发布会上见到的记载男尸身份的墓碑。
电视镜头对准玻璃柜里的乾阳山主人,经历千年岁月的他头发花白干枯、眼窝深陷,双臂放在胸口,十指交叠。
林烬舟取出玉佩,颤抖着将玉佩贴在电视屏幕上,男尸的手型与玉佩完美契合,她反手关上电视机,别墅重归寂静。
林烬舟双手握拳,心头凉意阵阵,努力维持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氤氲雾气的双目出卖了她。
顾淮川如今才二十岁,离乾阳主人死亡时三十岁的年纪还有十年,她已经介入,顾淮川拥有了超出同时代水平的军队,赤阳军锐士勇猛,推翻皇室是早晚的事。
乾阳山主人不是顾淮川。
林烬舟转身看向熄屏的电视,自己牙关紧咬,眉眼间皆是恐惧。
这里太安静了,林烬舟之间摩挲着青蛇嘴里的珠子,本来还想在家里等着送货,现在看看还是回去吧。
绿光闪烁,林烬舟出现在顾淮川居住的院子里,这间原是凌锐的寝院,房间大且空旷,顾淮川嫌这样的屋子冬日取暖耗费炭火,干脆睡在面积偏小的书房。
凌宅所占面积巨大,秋日里,顾淮川命人改了改宅子的布局,那么好的地方空着可惜,毁了更可惜,改好后供给赤阳军两千锐士居住,牌匾也从凌宅换成赤阳殿。李寂冬、陆靖声对此也是双手双脚的赞成。
这样不在乎房屋、地产的统帅是在少找,以至于赤阳军是真心实意的卖命打仗,人人都想当锐士,个个杀敌不要命。
此时院内积雪覆盖,白茫茫一片,林烬舟小跑着进到屋内,顾淮川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笑着迎接她。
屋里并不暖和,炭盆里的炭块是灰白色的,手悬在上空可以觉到丝丝暖意,他不在这里,至少离开一个小时了。
林烬舟走出院子,不远处冶钢司依旧紧锣密鼓的生产着,忽然一声巨响传来,震得枝头积雪倏倏滑落,杨正修满脸铁灰,瞪大双眼从门里冲出来直奔赤阳殿。
林烬舟刚走到大门,远远的就看见杨正修发了疯似的朝这里跑,祁晦紧随其后,由于路上积雪太厚,祁晦还摔了一跤。
祁、杨二位师傅性子沉稳,从没如此失态过,难道刚刚的巨响闹出人命了?林烬舟忍不住朝最坏的地方去想,赶忙迎过去:
“两位师傅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杨正修见到林烬舟,激动的老泪纵横,双唇哆嗦着,看见林烬舟只知道哭,最后干脆蹲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声哭嚎。
祁晦捂着腰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抬脚踹在杨正修的屁股上,激动道:
“小林郎中,我们成了!”
“什么成了?”
“投石机、火铳都成了!”
祁晦说着说着眼泪便顺着脸上纵横的沟壑流下来,杨正修情绪平稳了些,站起身正色道:
“硝石、硫磺、炭混在一起放入竹篾包裹的铁球中,留出引信,用投石机扔出去”
杨正修哽咽着,林烬舟大喜,提起羽绒服下摆就朝冶钢司跑,有引信、用竹篾包裹的铁球,这不就是炮弹嘛!
工人们加班加点,一个个干的热火朝天。
院子里摆着三架投石机,旁边站着三个工人正在测试刚刚生产出来的火铳。三十把火铳只有两把不合格,其余的全部可以投入使用。
“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