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派千人俱惊,即刻摆开阵势!
“是何人!”江令尘呵斥道。
牵着骨销左手的轿夫猝然扭头,双眼泛着威严的金光,凛然道:“崇山小辈,还不快滚!”
“是卧涟君,轿夫是卧涟君!”有人直接挑明。
一道排山倒海的杀气呼啸着,朝着江令尘而来,扫出一道金色的宽宽尾巴。江令尘快速旋剑,轻盈翻旋,绞碎了这道攻击。
江令尘竖剑呵道:“攻击!三千剑尽朝镇魔棺!万万不可偏移剑力,袭击到阴兵!”
“攻击!”东织助长着威势。
“是!”三千剑客并剑发力,势要碾碎骨销。
身后传来大张旗鼓的剑声,骨销吓得脚步踉跄了下,忍不住想回头看。
轿夫握紧她的手,匆匆说:“我送你到白清身边,你握着他的手。”
他的手一抬,将骨销递飞了出去。
她不稳当地落在白清身边,左手虚虚扶上了白清的手。
一碰,她吃了一惊,这手比她的还凉。
轿夫则扭身飞回,以一己之力挡下三千剑的合力一击,在剑光中化成了泡影。
“没事,骨销。别回头看,我没事。”卧涟君安慰道。
骨销放轻呼吸,慢慢抬头,与白清的面容对上。
白清跟骨销的面容格外相似!
只是骨销满身是艳色白清则是桀骜不驯的帝王相,凶杀气于英挺的眉间聚集,一看就知道不太好惹。
“啊……”骨销难掩惊奇,也有丝对白清奇怪的亲切情感。
“安静!”卧涟君打断她要吐出的话。
白清握紧了骨销冰凉的小手,带着不经意地愁情问道:“你的手很凉。”
‘坐轿子坐的了,都怪卧涟君,’骨销在心底埋怨,乖乖听话不出声。
“叫他白清,让他抱着你。”卧涟君在耳边道。
闻言,骨销一下红了脸,发出如同蚊子的叫声,“白清,抱我。”
“大点声音。”卧涟君催促。三千剑正在酝酿,又准备来了。
“白清,抱我!”骨销提高嗓音,脆生生地喊。
“好。”
白清像被操纵般应答,修长的左臂绕着她的腰一收,将她横抱起。
三千剑来了,侵云吞雾,威力无穷,但已伤害不到骨销了。
白清身边的阴魂大军踏着夜气,瞬间蹿出,汇聚成遮天蔽日的浓厚黑气,直面三千的剑气。
“尔等敢来?”一位持刀的校尉怒斥。
“来都来了,还问什么问!”东织踩上崖壁凸出的巨石,莽上校尉。
“要你死无全尸!”校尉劈出巨大的长刀。
东织知晓抵挡不住,惊慌扬鞭。江令尘瞬移她身旁,接下校尉的用力一击,钳住她的肩头扔走了她。
“大师兄!”东织迅速后飞,落于跟小兵小将较劲的荀盛旁侧。
“撤,镇魔棺到朝明的皇城了,跑不了。”江令尘扑灭化成巨口的黑气,收剑凝视骨销朱红的背影。
黑气铺在轿子前方的悬崖之上,架起一座流动的吊桥。白清抱着骨销登上桥面,一步百米,跨过幽深的悬崖,来到了另一边。
骨销顺着卧涟君的指示,枕着白清冰寒的胸膛,一动不动,似是一个精致的红衣娃娃。
没多久,白清抱着骨销迈进上方皇城的宫门,入了抚光结界圈。
身后随着的百万阴魂大军围在城墙一圈,速速化成黑气,沉入地底深处。
当今天下,上方皇城的抚光结界最为坚固。卧涟君护骨销辗转一路,大部分的筹谋是为入此结界,这样才能松一口气。
青灰色的宫墙前,卧涟君放开手脚,逆风挥翅从天而降,落于骨销前方。
朝明城彻夜燃灯,天与地光亮无比,骨销深埋地底六百年,到此时才真正见到光明。
她怀着憧憬,细细打量卧涟君。
卧涟君是妖,俊美无俦的妖,应该说是半人半妖。
他身上有三色,红一色乃是他后背双翅,血红绒绒,夺人眼球,如同骨销的艳艳红衣。
另两色,一白,一金,清俊中有贵气——金眸配着白面,金纹配着白衣,错落有致。
他面颊上也带红纹,带的不多,寥寥三道子,指头长短,并排印在眉正中。
灿灿金眸过于霸道凶悍了,外泄的金光比荆棘更能困着人。
没有双翼的参与,单看这双异眸,也能知晓他为不容于世的异类。
“卧涟君?!”骨销惊喜地喊,什么都不顾及了,从白清怀中跳下,匆匆往卧涟君跟前奔跑。
卧涟君答道:“是我。”同时,他拿出一把从阴兵手中夺来的刀,切下了白清的头。
骨销呆住不可动,“你,你为何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