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眼睛。
“就这样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都习惯了。”
喜欢贺钧言这件事,经过长年累月的发酵,对她来说早已变成一种习惯。或许某一天她会从这种情绪中解脱出来,自然而然继续下一段旅程,这当然很好。
可如果不能……
那也没关系,她已经捱过了一个八年,人生苦短几十年,不过是再来几个八年而已。
“你……”秦瀚正欲开口,忽然有人敲门。
“秦总,孟先生来了!”
说话的人声音又急又慌,想来也是被吓到了。
陈轻和秦瀚俱是一惊,孟敬?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纡尊降贵跑来。
“我先出去。”秦瀚站起来,刚转身,门外敲门的姑娘又惊诧叫了一声,“孟先生!”
下一秒,孟敬推门而入,勾起一边唇角笑了笑。
“哟,陈经理总算是在了?”
“孟总。”秦瀚走上前去,“陈轻她……”
“秦总出去一会儿如何?我有话要和陈经理说。”他挑眉,语气听着是询问,透露出的意思却不容反驳。
秦瀚不想出去,陈轻从惊讶中镇定下来,朝他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你去吧,不是正好有事情没处理完?我和孟先生聊一聊,很快。”
纵使有再多不愿,这时候也不得不低头,秦瀚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出去虚掩上门,人却没有走远。
他挥手让其他人回工作岗位,自己站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
办公室里,陈轻先说话,她努力挤出一副谈公事的语气道:“孟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不能找你?”孟敬的目光略有挑衅之意。
她挤出一丝极浅的笑:“当然可以。”
说真的,她搞不懂他的不满从何而来,他是投资了他们公司没错,但这不代表她必须得对他百依百顺。
孟敬在秦瀚坐过的位置坐下,冷眼看她:“这段时间躲我躲得开心?”
“孟先生说笑了,我好好的为什么躲你……”陈轻下意识否认,话没说完,触及他越发冷硬的目光,顿了顿,干脆也敛了笑意把话说明白,“孟先生对我的关注……是不是过于多了些?”
孟敬凝眸几秒,嗤笑道:“你想多了,我今天来是正好路过。”
“哦?”她挑眉笑,“既然如此,你又为何生气?”
“生气?我……”
“你有。”她笃定地打断他。
孟敬半晌无言,紧盯着陈轻的眼里似是有簇簇火苗在跃动。
他腾地站起身。
“我没空和你说这些无聊的东西,我今天来是告诉你,这周末华丰李总办生日party,你跟我一起去。该引荐的我都会给你引荐,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深皱的眉头昭示着他的不悦:“不过你要躲就躲地彻底点,有骨气以后就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包括秦瀚!”
这个女人贪生怕死又不识好歹,因为被倪嘉玉那个烦人精收拾过一次,就像乌龟似地拼命往壳里钻,她或许忘了,他孟敬可以让他们公司起死回生,自然也能教他们生不如死!
他已经保证不会再让她遇上危险,她替他挡箭,他给她们公司好处,何乐不为?偏偏要自己找麻烦!
“记清楚我说的话。”
孟敬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京润公寓位于寸土寸金的地段,作为一等一的高级住宅区,其高昂的价格也和匠心独具的内部设计一样有名。
贺钧言在这里有住处,他不喜欢被约束,贺家主宅只偶尔回去一趟,平时基本都在复式小公寓里独居。
保洁阿姨每天定时来打扫,早上和下午各一次。
他从书房下来的时候,阿姨正好在清洁客厅。
“贺先生。”阿姨看见他,连忙汇报道,“鱼缸我弄干净了,您盛在盆里的那条鱼我已经倒进去了。”
贺钧言一顿,视线触及角落新安好的鱼缸,脚下一转,朝着那边走去。
和身子比起来,稍长的鱼尾在水中摆动,摇曳的姿态颇有水墨画的美感……
忽然觉得,这东西长得确实不错。
阿姨边擦着茶几边说:“就是鱼缸太大了,只有一条鱼,看起来怪冷清的。”
“那就再买一条。”
“再买一条?一条哪够,好歹多买几条……”
他抿了抿唇,还是坚持己见:“就一条,够了。”
“什么时候要?”
“明天早上。”
阿姨说好。
贺钧言又看了两眼,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完回了楼上。
坐在书房里,突然没了工作的心思,他拿出手机,盯着屏幕上的联系人列表看了好几分钟,拧起眉头,犹豫着拨出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