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竟然是自己的照片。
她私藏他的照片?
嘴角刚翘起一点点,贺钧言摸着手里的东西,总感觉不对劲,使劲摩挲几下,终于找出不对劲的源头——
照片上有许多小孔,像是被针尖之类的东西扎出来的,背后略带黏意,是干透的胶水又被浴室热气熏软的手感。
飞镖盘、飞镖、针孔小洞、胶水……贺钧言盯着看了十几秒,灵光一闪,很快想明白,脸色也随之黑了下来。
该死!
陈轻居然用他的照片练习扎飞镖!
好、样、的!
贺钧言用力拉开门,也不管自己头发湿着还没吹,手里攥着“证据”,大步行至厨房。
陈轻正在切菜,抬头见他来了,笑了笑。
“很快就好了,已经弄好了三个菜,汤也在炖……哎?你干嘛……”
他捉住她的手,一把拽到面前,她踉跄两步,好在及时放下了菜刀。
贺钧言松开她,摊开手掌。
“这是什么?”
陈轻低头看去,愣住。
“这个……”
大意!
她从飞镖盘上撕下他的照片,塞进了之前那件衣服的口袋,结果忘记拿出来,和衣服一起扔进浴室的收纳筐里了。
“嗯?”他冷冷道,“怎么不说话?”
“这是、这是我收藏的你的照片!”她咽咽喉咙,对上他黑黝黝的眸子,又迅速移开,“因为之前不认识你,所以……想你的时候就只能看照片……”
“哦?那这上面的针尖儿孔,也是你想我的时候用飞镖扎的?”
贺钧言挑眉,面上冷硬,实际心里快气炸了。
她还敢死鸭子嘴硬!
陈轻这下真的头疼死了,都怪自己,以前好好的没事干扎他干什么!
她正纠结着要如何说明白,余光瞄见他似是要合起手掌,心头一跳,下意识握住他的指尖。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怕他一气之下甩手直接走人,紧紧拽着他的手指不敢放。
深吸了一口气,她抬眸直视他。
“这真的是我收藏的你的照片!从杂志上剪下来的,后来……有段时间我想学飞镖,但是怎么都集中不了注意,没办法只好把你的照片贴上去,再后来就学会了……”
为了和谐友好的发展,撒谎有的时候是必不可少的手段,陈轻总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她把他的照片贴在飞镖盘上时没想别的,那段时间情绪低落,负面心态过多,扎他纯粹只是为了出气。
贺钧言抿了抿唇,没说话,心里思量起来。一方面为照片中坑坑洼洼的自己不悦,一方面又因她话里的意思而动摇。
真有那么想他?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其它收集的东西拿给你看……”
陈轻见他半信半疑,只得加大佐证力度。
他没说话,扫了眼被握住的手指。
她立刻撒手,而后听见他道:“拿来。”
她犹豫:“……我真去拿了?”
“拿。”他眯眼。
陈轻一步三回头,硬着头皮走向卧室。
她说有收集他的东西,不是骗他,是真的。
书桌右侧第一格抽屉里有本非常厚的簿子,内里贴满了贺钧言的大头像和半身像,全是她从各家财经杂志上剪下来的,年份各异,他的造型也有细微的不同。
陈轻期期艾艾走出去,贺钧言靠在厨房入口处,背倚着门框,一脸悠哉地等着她。
经过乌龟爬行般的“跋涉”,那本簿子最终还是落进了他手里。
他认真翻阅起来,一页一页,表情尤为专注,仿佛在看什么重要的文件。
“那我继续煮饭了……?”
陈轻很不自在,想到他正在看的内容,脸有点烧。然而他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她走开,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重新回到案板边继续切菜。
毕竟是她自己漏的底,不拿出这个,就得被他质疑扎飞镖一事,他生气事小,若是怀疑她的真心误以为她目的不纯,那就真的要吐血。
贺钧言本以为陈轻只是随便收集了些他的照片,没想到她格外认真,每张图旁边都写了好些字,不仅记下时间,还概括了当篇内容里他的所作所为,哪年哪月收购了哪家公司、参与了什么会议、见了谁、达成了什么合作,好多他自己都忘了的事,翻一翻她的记载便能想起。
除此之外,她还对他的造型服装作了点评,无一例外的,每一个她都觉得好,标注的不是“好看”就是“非常好看”,甚至还有“超级好看”,后头还添着数个夸张的感叹号。
贺钧言忍不住失笑,侧目看去,陈轻垂着头正在切菜,身子朝里,故意用大半个背向着他。
脸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