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以靳和夏佩涵的订婚宴隆重举行。
华丽的舞台中央,两人正在交换订婚戒指。
某个角落里,围观全程的夏程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从宴会厅出来,夏程璧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
“今天是我女儿佩涵和陆家长子陆以靳的订婚典礼,承蒙各位百忙之中前来祝贺,我谨代表全家向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趁着这个机会,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事情——我在三年前已经与夏程璧断绝了父女关系,从那以后,我只有夏佩涵一个女儿。”
“三年前我原本打算送夏程璧出国留学,想不到她竟然不争气,做出了那样让人不齿的事情。”
“我当初很生气,教育了她几下,她叛逆不孝,执意要与我断绝父女关系。”
“我也是没办法,无奈签下了同意书,只能说,我和她这辈子无缘做父女吧。”
“今天是开心的日子,夏程璧的事情就放一边不说了,大家随意,来,干杯,真心祝他们爱情甜蜜!”
听到这,夏程璧嘴角的嘲讽更加明显,转过身,想要去跟父亲当面对质,可刚踏入宴会厅,一个身影冲上来拦住了她。
“程璧,你想做什么?”
夏程璧攥紧了手心:“要你管?”
谢楚云皱了皱眉,不由分说将她拉出了宴会厅,轻笑着说:“你害死了以靳的爸爸,如今再去砸场子,你觉得以靳会放过你吗?”
夏程璧死死咬住下唇,力度大到几乎要将嘴唇咬破。
“实话告诉你吧,你爸为了佩涵能在陆家过得好,他永远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你还是省省吧!”
“还有,家门也不会让你进了,以后别找上门碍我们眼!”
看着谢楚云这张写满尖酸刻薄的脸,夏程璧强忍住着甩她一巴掌的冲动,转身离开。
走酒店的那一刻,夏程璧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哭了会让自己更难堪,还让人觉得你认命了。
三年牢狱生活中,为了能活命,她不断忍受着他人的欺凌,一次一次抹杀掉自杀的念头,含着苦与泪,艰辛地走到这一步,如今又怎能轻易认命?
她顺着街道一直走,忽然有辆轿车在她前面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车里走出来,一身剪裁精致样式简单的西服套装,诠释了什么是优雅高贵。
五官立体,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呈现出精致的线条,犹如天神完美造物,找不到任何瑕疵。
他眸光深邃,薄唇紧紧抿着,就像草原上傲立群雄的狮王,骨子里透着股唯我独尊的气场,狠狠压迫着她。
夏程璧下意识低下头。
陆以靳眼眸半眯,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抬起头来。”
夏程璧紧盯着自己脚尖,她听到这道声音,身体打了个冷颤。
眉宇间爬上恐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攥紧了手心,艰难地抬起头。
男人的目光带着嗜血的光芒,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将她撕成碎片,令人毛骨悚人。
当年被这个男人送入监狱,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尝遍了各种酷刑,过一天,像过一年。
如今再次看到这个男人,她再不敢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这种恐惧,深到骨子里。
“这么久不见,不打个招呼?”
陆以靳身姿挺拔,如雕像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冽的目光径直朝她投射过去。
三年不见,他的脸上没有被岁月染上痕迹,反而沉淀出沉稳的气质,更具男性魅力。
黑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而他站在那里,像是自带光芒,耀眼非凡。
她不敢盯着他看太久,低下头说:“陆以靳,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祝你和夏佩涵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你以为坐完牢,我们之间就能两清?”陆以靳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笑声带着七分寒意,三分揶揄。
夏程璧猛然抬头,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神色戒备而紧张:“你还想做什么?”
“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陆以靳冷酷无情地笑了笑,寒意直达人心。
身体陡然失去重心,夏程璧跌倒在地,满脸绝望。
活到现在,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这就是她爱了八年的男人。
狠心将她送进监狱不够,还要将她再推下悬崖。
“就因为一切证据指向我,你认为是我害死了你爸爸,让我坐了整整三年牢,如今还觉得不够……”夏程璧抬起头,眼眸黯淡无光,“那好,不如你直接把我杀了,我以命抵命。”
“杀了你,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