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夫探了一下她的脉,为她开了两副调理身体的药。末了忧心忡忡地告诫她:“阿泠你天生体寒,光吃药不抵用,平时也得自己注意着些。”
至于到底要注意哪些,谢泠其实是很清楚的,毕竟上辈子就被医生们告诫过无数次。
“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吧,好了再来。”西门大夫又道。
谢泠也只好点点头,拿着那两副药回家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楚留香为何会在自己家中出现,奈何想破脑袋也没有个答案。
还有谢星,既然那被子是谢星给拿出来的,那他昨夜应当也是见到了楚留香的,西门大夫说楚留香去要了煎四物汤的药材,那想来药也是他煎的,可她居然完全没有喝过药的印象?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在床上躺了小半日的尸后,谢泠又开始痛得直打滚了。凭着穿越前的经验,她挣扎着爬了起来,准备去做饭转移一下注意力。
然而有一段时间未曾回来,家中已经没什么食材,翻遍厨房,居然除了三把米只剩下一些面粉。
这个点市集早散了,谢泠抓着脑袋犹豫许久,决定今晚做刀削面算了。
陆小凤带着人来的时候她刚揉完面团,出了一身汗。
大概是她的确像西门大夫说的那样看上去憔悴不堪,陆小凤刚一进来就非常紧张地问她:“阿泠姐姐你生病了吗?”
谢泠摇摇头,“我没事,有点累而已。”
说完转过身她才看见跟着陆小凤进来的那锦衣小公子,不由疑惑道:“这位是——?”
“这便是我之前同你们说过的在回扬州路上认识的。”陆小凤兴高采烈地同他介绍,“今天正好又在街上遇到他,就带他过来了。”
谢泠点头表示了然,“是这样啊,那你们先坐会儿。”
“姐姐今晚做什么吃?”陆小凤问她,问完不等她回答又立刻扭头对那个锦衣小公子极力吹捧她的厨艺,“我跟你说,阿泠姐姐做的菜真的很好吃,绝对不会比你家的厨子差。”
对方点了点头,清秀的小脸泛着几丝红晕,像是在不好意思,“打扰姐姐了。”
这小孩如此乖巧可爱,谢泠觉得让自己无端烦躁的姨妈期都没那么难以忍受了,当即笑道:“不打扰,本来我也是要做饭的,不过今日我忘记去买菜了,晚上只能吃刀削面。”
“阿泠姐姐做什么都好吃!”
“行了,也就你们不嫌弃我。”谢泠手上还全是细碎的面粉,生生忍住了去揉陆小凤脑袋的冲动,“你们坐会儿,阿星和朱停应当也快回来了。”
谢星和朱停的确很快就回来了。
谢泠在厨房里熬制刀削面的底汤,没注意听他们的对话。
热气弥漫中她一时没看清,加上小腹坠痛的缘故精神也恍惚着,削面时竟一不小心削到了自己的手。
“啊——!”这一下痛得她喊出了声,右手里的刀也应声而落,发出哐当声响。
在外间等着的谢星最先冲了进来,“姐姐怎么了?”
谢泠看着只来得及削了一半的面团和自己还在流血的手,也很崩溃,“没事没事,不小心切到手而已。”
她说得轻巧,实际上那一刀切得极深,皮肉翻起血流不止,饶是她想把面给下完,也得先止住血才行,否则这一锅的面估计也没法吃了。
几个小孩大惊小怪起来她也拿捏不住,只能任由他们推着出了厨房。
谢星跑去找包扎用的东西,朱停则是自告奋勇去厨房帮她下完了面,陆小凤坐在她边上一脸担忧不过还是在安慰她:“阿泠姐姐你放心,朱停也会做饭的。”
“我知道。”她笑了笑,“就是没能好好招待一下你这位朋友,有些对不住。”
“没事的他不会介意的!而且以后还可以再来嘛。”陆小凤一边说一边用手肘去戳那锦衣小公子,“花满楼你说是不是?”
“当然。”小公子笑着应道。
谢泠:“……”
她早该想到的,与陆小凤差不多年纪的有钱人,还这么温和有礼,不是那个眼盲心不盲的花满楼还能有谁。
包扎好伤口的时候朱停也煮完了那锅面,在厨房口招呼陆小凤进去一起端,谢泠坐在那看着谢星一脸担忧的神色,忽然又想起困扰了自己一下午的那件事,问道:“昨夜楚留香来过?”
谢星张了张口:“呃……来过。”
“他怎么会来?”
这问题便不好回答了,谢星昨晚以为她生了什么重病,急得要死,把瞒着她拜师的事都抛在了脑后,今天一天也没想过要编个什么理由来搪塞过去,顿时卡了壳。
谢泠把他拉扯到这么大,对他不可谓不了解,见他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就知道他在准备扯谎呢,“你是不是准备说你不知道啊?”
“我……”谢星皱着眉咬牙,“我真不知道呀。”
“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