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一晚上,谢泠还是觉得不能这么放任他成为一代贼王。
谢星虽然没想明白她在生什么气,但是见到她生气,还是本能地像以前那样凑过去撒娇卖乖,没想到这回完全不抵用。
“我想了想,明年春天你就可以去考秀才了。”谢泠面无表情地说。
原本已经把“去私塾”等同于“和朱停一起玩”的谢星一听就要炸,“明年我也才十一啊!”
“你家夫子说你可以去考了。”
现在想想,那位夫子每次见到谢泠都拼命劝她尽快让弟弟去参加童生试他这么聪明一定能一次考上云云,大概也是不想在学堂里再看见这张走到哪捣蛋到哪的脸吧。
谢泠痛心疾首,不打算再让步了,“总之我说去就去。”
这架势大有你不去我就生气到明年的意思,谢星也只能蔫着点头,“好、好吧。”
考秀才真的没什么难的,然而考完秀才估计谢泠就要琢磨着让他去参加乡试了,正好下一次乡试就在后年,以谢泠对他的期望,到时候估计还得考个解元回来才能逗得她开心。
夫子赞他天生聪慧,是个读书的好材料,谢泠当然是信的。但他自己清楚,聪慧这个词他是担得起的,只是读书嘛,他也是真的没兴趣。
不过应都应了下来,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虽然定下了让谢星去考秀才的事,但好歹是明年才考,眼下谢泠最关心的还是丁灵琳就快生了的事。
叶开还同她说,到时候记得给这孩子赐个名,搞得她整个九月份都在思索该取什么名字。
最后是个女孩,谢泠想了个名,他们俩都没意见,就决定了叫叶琰。
叶琰满百日的时候叶开夫妇请他们去做客,说是还有其他的朋友也会来,谢泠非常好奇,他口中的其他朋友,是不是包括傅红雪啊?
结果傅红雪是没见到,反而让她得知了一件在她为了丁灵琳生孩子这件事忙上忙下而忽略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那日中午他们吃饭的时候正好聊起了楚留香。
谢泠能理解江湖上的人对楚留香这个人的向往,也不想扫兴,就挂着笑坐在那听,只是懒得开口,直到有个人忽然道:“不过我听说最近有个号称比楚留香还厉害的人在扬州出没。”
“比楚留香还厉害?”叶开有点惊讶。
那人摆摆手,“不是武功比他厉害,而是偷东西的水平更胜于他。”
谢泠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觉得好像不太对了,只听那人停顿了片刻,又喝了一杯酒才继续道:“当然具体谁更厉害暂时还没有定论,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不过传闻这人不仅偷东西的技术出神入化,连易容术和缩骨术也是,有时出现的时候甚至是孩童模样。”
“这么厉害?”叶开更惊讶了,“这人现在还在扬州?”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之前所有关于他的传闻,都是从扬州传出来的,你就没注意过吗?”
叶开笑了笑,“先前我可是忙得很,哪来闲工夫去注意这些?”
“倒也是。”他那朋友点点头,又叹了一声,“我从前也和楚留香有过一面之缘,原本还想着这回来扬州道喜,兴许能见到这位据说号称比楚留香还厉害的司空摘星,不过最近一个月内已经没再听说他的消息了,想来是离开扬州了吧。”
谢泠原本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但听到这里是真的内心全是波动甚至想跳楼了。
再想到叶开这位朋友之前那句“有时甚至是孩童模样”,真的很想告诉他,不,那是因为“司空摘星”现在的确只有十多岁。
只有十多岁的“司空摘星”现在就坐在她右侧,头都不敢抬,左侧的陆小凤也一样,不过是在努力憋笑。
谢泠七窍生烟,还不能在别人家里发作,只能匆匆吃完这顿饭带着他们回去。
一路上谢星都不敢开口,只揪着她的衣袖不肯放,直到进了合芳斋的大门后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才悻悻地放下来,“姐姐……”
“你跟我说你在好好准备童生试我信了,结果你?”她觉得自己简直需要速效救心丸了,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你给我说实话,这些日子你都干了点什么?”
“也就……抓了几个小偷啊。”他急忙解释,“我从不主动偷别人东西的!都是看见那些小偷偷别人的才会出手把他们偷的给偷过来还给原主人……”
陆小凤也帮他作证,“真的啊姐姐你相信他!”
谢泠是信得过他心性的,听到他这么说本来也没怀疑,但还是忍不住觉得这也太不务正业了,而且抓小偷也不是不能用别的办法吧,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大概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谢星又解释道:“那些小偷都是惯犯,光是打一顿不抵用的,我把他们偷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警告他们不准再偷人财物,他们基本都不敢再偷的。”
……问题是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