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易家出来的易景深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司机第二次提醒他到了他才回过神。
“少爷,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需要让人给您准备一些安神的药物吗?”
“不用。”
他很清楚自己出神的真正原因。
药解决不了问题,人才能。
而且只有那个人。
车门拉开,他快步下车。
连夜晚带着森森寒意的风吹起了他大衣的衣摆都毫无察觉。
刚从电梯里出来,还没进门就听到方婉若家里传来的抽泣声。
推开门,率先入目的是一地的玻璃碎片。
保姆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像是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吓得不轻。
易景深见状瞬间皱紧了眉心。
“她人呢?”
“卧室。”
易景深顾不得脱下大衣就大步进了卧室。
果真看到缩在床头一角的方婉若,带着痛苦的抽泣声如同密密麻麻的钢针,全部刺在他的心口。
特别是看到床边的地毯上散落着一地的药片时。
原本要说的话哽了下,最后只喊出了方婉若的名字。
抽泣声停止。
方婉若像是刚刚知道他来一样,婆娑着泪眼抬头看他。
一瞬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的滚落在被子里。
“景深,你终于来了。”
说着方婉若慢慢挪出了床角,上前紧紧的抱住了他。
像是把他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紧攥着他大衣内的衬衫不肯松手。
“景深,我疼,我真的很疼,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她的话让易景深准备推开她的手顿住。
没有再推开她。
“我现在找医生过来,他们会……”
“我不要医生。”方婉若情绪突然激动,将易景深抱的更紧。
“这三年我看遍了国外所有专家,都没办法彻底根治,找医生也没用的。
我只想你陪着我,这三年每一次我难受的要发疯的时候都是看你的照片缓过来的,现在我回国了,只想时时刻刻见到你,不用再靠照片压制痛苦,你才是对我最好的解药,我只要你。”
方婉若让易景深答应她永远不离开。
却迟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察觉到不对的方婉若用盈着泪水的眼仰头看他。
“你答应我好不好景深,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
易景深还是没有回答她想听到的话。
只是说时间不早了,让她吃完药继续躺下休息。
方婉若很清楚他的回避就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易景深不愿给她这样的承诺,哪怕只是为了让她冷静下来骗一骗她也不肯。
是因为她离开太久了,易景深和她之间产生的隔阂和距离还没能消除?
还是说易景深心里有其他人,所以不愿给她这样的承诺。
方婉若不敢想,她收回他不肯面对的视线。
将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想要以此确认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她。
可即便这样的接触,易景深也在排斥。
不过几秒钟,就用去给她拿药的借口推开了她。
方婉若失落的坐回床上,没有死缠烂打,只是让易景深帮她从抽屉里拿药出来。
易景深没拒绝,大步走到抽屉边拉开。
准备拿药的手在看到抽屉里那个熟悉的物件时骤然停住。
清楚的捕捉到了他顿住的动作方婉若心头一喜。
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
在听到他问“它怎么会在你这儿?”的时候更是做出了一副恍然察觉的样子。
“是我偷偷藏起来的,我想要带走一点和你有关的东西,所以瞒着你偷偷把它带出了国,时时刻刻带在身上,用它来代替你陪着我。
在我们的孩子问起你的时候,还用它骗宝宝,说这是你留给他的。”
她走过去,先易景深一步拿起她特意放在了药瓶旁边的木雕。
放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抚摸。
“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擅自拿走了你的东西,明知你在找它还是装作不知道它的存在欺骗你,既然你知道了也是时候该还给你了。”
方婉若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将木雕放到易景深的手心。
“现在物归原主了,你可以原谅我擅自藏起这块叔叔亲手给你雕的木雕吗?”
易景深仍然没有回答她。
只是目光凝重的看着掌心的木雕。
片刻后,用锐利的如同鹰隼一般的眸子盯着她,问她是从哪找到的这木雕。
方婉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