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犹如惊雷般让偌大的客厅霎时安静了下来。
连易景深都忍不住再次出声确认宁芸有没有说错。
“我亲眼看到的亲子鉴定报告。
原本我是打算把鉴定报告拿回来让你自己确认上面白纸黑字写的什么,谁知道有些人这么快就坐不住了,想让我连人带着鉴定报告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还真是够狠,怪不得敢把狸猫送进我易家来,如果真让她得逞了易家几代人积累下的家业是不是都要拱手送到她这个外人口袋里去了。”
易景深的脸色很难看。
阴沉的像是暴风雨前夕。
让裴晨星根本分辨不出他是因为被欺骗了生气还是在因为方婉若的孩子不是他的而痛恨惋惜。
“鉴定报告呢?”
“在车里。”
车烧的只剩下一个骨架,那份报告自然也跟着烧毁了。
如果不是宁芸早早察觉到了异样,在那辆货车朝着驾驶位冲过来之前从副驾驶逃出去,她也会是凶多吉少。
毕竟只差那么一点,只差一点她就会被冲过来的货车困在驾驶位。
即便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也会在车烧起来以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烧死。
虽然已经逃出来了,再提起那场意外宁芸仍心有余悸。
“方婉若一定有帮手,她一个人短时间内不可能策划出这场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意外’出来。”
“未必一定是她做的。”
易景深的话让一向性情温和的宁芸瞬间被点燃。
“这么明显了你竟然还觉得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只有她才能从这件意外里得到好处,不是她还会是谁?”
“我会查清楚。”
易景深起身要走,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站住。”宁芸紧跟着起身,第一次厉声喝住了易景深。
“就因为几年前她帮你报了警,把当时处在昏迷状态中的你从即将爆炸的车里拖出来了你就要一辈子容忍她的所作所为是吗?哪怕她用同样的伎俩试图害死我!”
气氛剑拔弩张。
似乎只要出现一点火星都很有可能会彻底引爆两人的情绪。
也是在这个时候,沙发角落弱弱的传出了一声‘等等’。
察觉到几道视线一同落在自己身上,裴晨星声音更低。
“你们刚说的、几年前的那场意外具体是在什么时间?”
宁芸深呼一口气,不愿再和易景深争论,坐到了裴晨星身边。
“六年前吧,妈之前和你说过的,景深爸爸因病离世集团内部争斗不断,不少人都把矛头对准了景深。”
“所以你的木雕也是在那个时候掉的?”她看向易景深。
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丢了木雕的易景深皱了下眉:“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觉得过于巧合的裴晨星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怕自己说出来会让易景深觉得她在编,是为了逼他解决方婉若。
可若是不说,宁芸经历的这起‘意外’很有可能会被一笔带过,谁也说不准方婉若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出来。
“因为那块木雕被我捡到了。”
“什么?”
见易景深明显不相信,裴晨星只好从手机里找出几年前的照片。
在她刚刚捡到那块木雕时拍下的。
还有她把木雕和钥匙绑在一起时随手拍的照片。
当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手拍下的照片会在几年后派上这么大的用场。
“我不止捡到了木雕,还亲眼目睹了一起车祸现场。”
裴晨星的话让宁芸一下激动起来,迫切的让她说的详细一些。
相比之下易景深的反应要淡定许多,盯着手机上几年前的照片看了好久。
不知道是在试图找出照片的破绽还是被突如其来的真相惊到。
“我记得那天是和队里的几个朋友一起去郊区露营,结果起晚了,抄小路经过望城西路的时候看到路中间有一辆被撞毁的奔弛。”
大半个车身都被撞毁了,奇怪的是周围竟然一辆车都没有。
她觉得不太对劲,心里默默有一道声音提醒她不要多管闲事,可还是停下车报了警。
发现发动机起火后更是顾不上去其他匆忙跑去去看驾驶位有没有人。
没想到里面真的有人。
还满脸血污。
隔着车窗根本分辨不出是晕过去了还是没有呼吸了。
眼看火势开始不受控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她只能砸碎车窗解锁,用尽所有力气把驾驶位上的男人拖到路边。
原本她是想把那人带上自己的车,可实在太沉了。
光是把人从车里拖到路边就耗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