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荷瞥他一眼，“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看看你，珠圆玉润，能和你妹妹比吗？快闪开，一边去，让我跟宁愿好好说说话。”
珠圆玉润的江序然：“……”
“行，您可真是我亲妈，儿子退下了。”
江序然身子往后错开，把手机重新递给顾宁愿，一副悻悻然的表情。
“哎，有了表妹，就爹不疼娘不爱了，表妹，以后你就是我最亲的人。”
顾宁愿被他们逗得哭笑不得。
和舅舅舅妈说了会儿话，顾宁愿问起外婆的情况。
说起这个，林荷朝画面之外的后方看了看，声音突然降了下来。
“你外婆她，好像有些恢复了。”
顾宁愿愣了下，瞬间明白，这个“恢复”并不是表面上的“恢复”。
“外婆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她问，语气里不自觉夹杂着些微的紧张和小心。
“应该是吧。”林荷叹了口气。
“前几天我哄她睡觉，结果睡着睡着她突然醒来，一直哭，说想你了，还嘀咕了句，你和静华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静华派你回到她身边的，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你外婆拉着我的手，哭着跟我说，她知道我们一直在哄她，知道静华已
经不在了，现在你也不见了，还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她，她想孙女儿了。”
顾宁愿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沉默下来，神色复杂。
林荷说着说着，眼眶也有些湿润。
她深吸了口气，将眼中的水汽憋回去，清了清嗓子。
“哎呀好了好了，好不容易你们兄妹俩有空一起吃饭，不说这些了，你放心，你外婆这边有我们照看着呢，她若是慢慢恢复了也好，说明她不再逃避，接受现实，毕竟……早晚有一天，是要知道真相的，让她自己接受，总比我们强加给她要好得多。”
顾宁愿“嗯”了声，嗓音有些涩。
挂断视频，江序然坐回到对面，温声安抚她。
“奶奶能接受事实，是好事，等她的精神彻底恢复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虽然姑姑不在了，她会很伤心，可还有你在，这也能让她感到安慰。”
顾宁愿点点头，“我明白。”
两人跳过了这个话题，闲聊起别的，气氛渐渐又恢复了热络。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带着一种不确定。
“……顾小姐？”
顾宁愿回头，一眼就瞧见一身正装身姿笔挺的宋非瑾。
“宋先生，好巧。”她眉梢微扬，
站起来打招呼，态度不冷不热。
宋非瑾回了句“是好巧”，视线在她和江序然之间游移。
顾宁愿介绍了下，“这位是我的表哥，江序然。”
说完，她又看向江序然，“宋非瑾，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帮忙找到心脏的宋家少爷。”
江序然伸出手，客气道，“宋先生，初次见面，你好。”
宋非瑾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伸手和他握了下，温声回应，“你好，江总，久仰大名。”
江序然淡笑，“宋先生客气了。”
两人寒暄了下，顾宁愿才问，“宋先生，是有约么？若是没有的话，不妨和我们一起？”
她出于礼貌，主动邀请，宋非瑾摇摇头，歉然拒绝了。
“是有约在身，就不打扰你们兄妹了，告辞。”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顾宁愿没放在心上。
江序然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我怎么瞧着，这个宋先生，对你有点意思。”
顾宁愿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过，一块牛肉递到嘴边，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半张着嘴，呆呆地望着他。
“……啊？”
一看她这个样子，江序然就明了。
“你呀你，除了对薄靳夜，是真没
把其他男人当成一回事，连人家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顾宁愿讷讷地把牛肉塞进嘴里，突然就有点食不知味。
“哪有……你快别瞎说了，人家和我才见过几面而已，说过的话还没我们今晚饭桌上的多，哪就对我有意思了，乱讲。”
江序然挑眉，“虽然他极力隐藏着，但我看得出来，他看你的眼神，绝非普通男女之情。”
顾宁愿：“……你快闭嘴吧。”
江序然笑了，“行吧，你不愿意听，那就不说了，反正你自己有分寸。”
末了，他又补充了句，“不过我家妹子这桃花，可真是旺盛啊，一朵一朵的。”
顾宁愿：“……”
我谢谢你夸奖哈。
吃过晚饭，薄靳夜来接她。
餐厅门口，江序然一手插在口袋里，笑吟吟地和薄靳夜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