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
窗外有些动静,寂静的雨天里,仆人们恭敬而整齐划一的恭迎声让尉迟龙幽的心猛然一跳。
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看杂志的尉迟龙幽立刻下床,小跑到了窗边。
男人从车上下来,严谨的西装一丝不苟,管家为他撑伞。他披上了一件灰色的格子大衣,有些复古的款式,站在古老的洋楼下,就好像是从民国时期的影片里走出来的军官一样,气势逼人。
他是北冥容玺,根正苗红的世家子弟,聪明有手腕,在商界也是赫赫有名。
尉迟龙幽心脏狂跳。
男人下了车并没有立刻进屋,而是突然抬头。
冷淡的视线正好对上了尉迟龙幽偷窥时卑劣而紧张的双眸。
尉迟龙幽吓得猛的闪身,躲到了窗帘后面。
大抵也就是随意的抬头看看天色吧,何况她窗户外面有不少树木遮掩着窗棂。
她轻而易举的偷看他,他却理应是发现不了她的。
尉迟龙幽着急的冲向门口,开了门一脚踩在了门口走廊里冰冷的理石地上才猛然想起来没穿鞋。
穿上鞋匆匆的跑向走廊尽头,在拐弯的地方停下脚步,深呼吸几口气,方才故作平静的扶着扶梯下楼。
下了楼,正好,
他已经到了屋内。
他周身凛冽,带着室外未散的深秋寒意。
“六叔。”
尉迟龙幽走到了男人面前,眸光微微闪烁,一瞬间有些失落,却仍是佯装无事的主动打招呼。
他终究不是他。
他是袁盛。
他才二十多岁,世人却都叫他六爷,据说是在道上杀伐果断,惹怒他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
可尉迟龙幽却喊这个男人为六叔,亲近的不真实。
男人点了点头,一如既往地冷漠,可是又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
他接过仆人递过去的热咖啡时,被烫到了。
他在分神。
被泼了一身滚烫的咖啡,他竟也完全的没有发火,仆人都吓尿了,不停的弯腰道歉。
他只是挥了挥手,就让那个仆人离开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路过尉迟龙幽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垂眸看着她,竟是关心的话语,“幽幽,穿这么少,容易感冒。”
尉迟龙幽这时才终于感觉到了冷意,可一颗跳动的心脏却因为那一声“幽幽”而炙热无比。
太像了。
她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在房间里时的白色绸面吊带睡裙,连外套都没穿。
她脸立刻红了,紧张的语无伦次,“啊,六叔,那个…
…我、我就下楼拿杯牛奶,很快就上楼了……呃那个,房间里有开空调,我……”
只有将面前这个人加上滤镜,幻想成那个人,她才能不那么痛苦。
自欺欺人的太久,似乎真的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话没说完,就听男人一声轻笑,“呵。”
随即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了自己肩膀上,尉迟龙幽诧异的抬头。
他笑了?
“女孩子家家的,要注意保暖。”
温柔至极。
一直到袁盛走了很久,尉迟龙幽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那个男人的味道在空气中彻底消散,她才冷下了脸,面无表情的将衣服脱下来,随手扔在一边。
走了没两步,还是走回来,敛着人畜无害的浅笑,将衣服穿上。
她似乎有些恍惚的走去了厨房煮牛奶,脑子里还是嗡嗡嗡的觉得很不真实。
自从尉迟菲的事件后,尉迟龙幽对袁盛不再像从前那么热情,袁盛也已经有段时间没理会过自己了。
现在,他不仅关心自己,还对自己笑了?
手指捏紧了身上那件还有着男人余温的大衣,眸子半眯。
尉迟龙幽是被尉迟家收养的。
幼年的记忆很模糊了,发生了什么都不是太记得请。
好
像是家道中落,她就成了孤儿,然后就碰到了尉迟彦游。
尉迟家的人对自己很好。
后来,她认识了北冥容玺。
只是那个少年为人冷淡,在极少相见的日子里也不常与她说话。
但她是尉迟龙幽,她喜欢的,都要得到。
只是,终究是她太单纯了。
正出着神,一只大手绕过自己的肩膀,“啪”的一声,火被关掉了。
“煮沸很久了,在想什么?”
磁性的嗓音就在耳畔,尉迟龙幽“啊”的一声惊叫,一转头又是放大了数倍的男人的俊脸,她慌张的猛一后退,却不慎手打在了奶锅的锅柄上……
“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空空咣咣!”
厨房里的用具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