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
窗外的天气阴沉下来,好像要下雨,但是比不上她的心情的万分之一沉重。
徐墨白发完试卷就下来了。
她感觉自己的空间都变得逼仄起来,连带着对徐墨白也有了怨气。
回去的路上,何苗的步子也越来越慢。
她走走停停,真想就这样不回去了。
回去后张美丽估计又要发火,免不了又有一顿骂
唉!何苗心里涌起一丝丝无奈和心酸。
夕阳渐渐西下,路灯逐渐亮起。
燥热的一整天开始有晚风吹来,带来一点清爽。
天气很舒爽,但何苗一点也不爽。
她不敢回去,一直待在教室里。
徐墨白一直是最后一个走的。
他今天整理完笔记后便准备关窗锁门。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何苗还没走。
她把椅子挪到了教室最后面的角落。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散发着非常负面消极的低气压,像怨鬼
“还不走?”
他轻声提醒她。
然而她像没听到似的,保持着一个姿势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何苗?”
他稍稍加大了音量,声音在寂静的校园里安静的教室里格外突出。
“啊?是上课了吗?”
她这才如梦初醒,整个人抬头看向四周,慌里慌张的。
徐墨白这才知道,她是真睡着了。
“放学了,出来。”
看着她一脸懵懵的,他不自觉放低了声音,语气也不似刚才那样冷峻。
“哦!”
何苗拿起书包乖乖跟在他身后。
校园里的路灯全部亮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互相没有说话。
走着走着,徐墨白发现了,他快点她也跟着快点
“何苗,你跟着我干嘛?”
“谁跟着你了,我家也在那个方向。”
何苗说的理直气壮。
去往车站的路上有一段路程正在修路,因而要绕一小段路才能过去。
徐墨白腿长,走得也快。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有些急促的小跑着的声音。
“何苗!”
徐墨白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着,身后的人像个鬼一样贴在身后。
在这么一个寂静的无人的黑夜里,只能用一个阴魂不散来形容。
“我我怕黑,有点看不见路。”
这么说着,何苗松开了他的衣角。
徐墨白明显也感受到了,表情微变。
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时,她的小手又贴上来,细腻温热,像被挠了一下痒痒。
这回她更往上面抓他的衣角,衣服面积也比之前的要大。
“我我擦了擦汗。”
何苗自顾自解释了一句,之后开始催他,“徐墨白走啊!”
虽然徐墨白凶凶的,但没有挣脱开,也没有再说什么。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好不容易回来的何苗没有立即赶往家里,反而在路上溜达。
她背着白色的小书包,拿着成绩单在小区附近逗留。
原本以为不说考得有多好,至少会有进步,没想到
成绩单被她折来折去,一会儿塞书包一会儿塞裤兜
要是丢了还好,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拿在手里像烫手山芋,何苗只觉得手掌都快发烧了。
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今有何苗月考,门前半小时徘徊。
她在小区附近走走停停近半个小时,直到有人喊她。
“何苗回来了?”
卖猪肉的阿叔陈生根收拾摊子,提起几斤猪肉准备回家吃晚饭。
“咋这么晚了还不进门呢?”
“生生根叔!”
突然想起之前夸下海口考大学的事情,一时间何苗有些难为情。
她捏紧成绩单,不动声色地藏到背后,开口已经有些不自然。
“我我也正准备回去呢。”
“那你早点回去吧,你妈今天关门挺早,估计回去给你做好吃的了。”
“我我再转转。”
何苗小跑着离开。
何苗又在小区的桂花树下蹲了一会,在下棋台边坐了十几分钟,最后才慢悠悠往楼道方向走。
她难得走了回楼梯,真就一步一级台阶,走出了九九八十一难的艰难路程,终于上到了七楼。
何苗走到自己家门前,刚打算掏钥匙开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男女吵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