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听人说的。”
何苗越说越小声,目光里闪过局促,语气略微慌张,“这这里怎么合并同类项?”
她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随后掏出她的试卷给他看。
本来是有点拿不出手的,但是为了学习
而徐墨白似乎也没想深究,顺着她的心意,又把注意力放回试题上。
他给她腾出空间,让她将椅子挪过来,非常有耐心道:“哪里不会?”
何苗将练习推到他那边,“都不懂。”
他抬睫看她,“列公式会吗?”
“不会。”
“书看了吗?”
何苗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看了但看不懂。”
“你是真一点不学啊。”
徐墨白眼角抽了抽,似无奈般的叹了口气,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
“学学还是学了一点的。”
何苗以为他不想带她,急忙解释,只是越解释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就是考试全靠蒙,分数全看天”
他抬头看了看她,并未说话,是沉默,也是纵容。
每每面对她时,往日冷淡疏离的声音变得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放学后的傍晚,两人留下来开小灶。
徐墨白开始细心地给她讲解各类题目。
讲完一遍后,会让何苗自己先演算一遍,徐墨白再根据她的问题批改。
他指尖在草稿纸上勾勾画画,笔迹苍劲有力,既不是一板一眼也不至于潦草。
和徐墨白的比起来,何苗的字简直像鸡爪扒的。
不过万幸的是他都能看懂。
“不怕考不上?”
看着一整面的红色叉叉,徐墨白微微叹了口气。
“怕!”
何苗很坦诚,转瞬即逝,眼里闪过一抹光亮,“可是现在有你了啊。”
她悄悄掀起眼皮看他,倒是有点理亏的模样。
“你这么厉害,让我及格应该没问题吧?”
徐墨白神色微敛,将她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虽仍面无表情,但眼底已染上了几分不可察觉的温度。
不得不说,何苗夸人还是有点功夫的,真诚又实在。
听到她这么说,徐墨白的眼神渐渐柔和了下来,嘴角轻轻上扬,似乎因为她的话而感到满意。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坐好。”
见何苗写题写着写着就趴桌子上了,徐墨白紧锁眉头,神色认真。
何苗学起徐墨白的姿势,挺直腰板,可坚持不了几分钟又整个人趴下去。
“我太软了,坐不直。”
她摸了把自己的后腰,有些委屈巴巴的,“我浑身都是软骨头。”
她指着自己的腰给他看,纤细的腰肢看起来也就盈盈一握
“可你嘴是硬的。”
徐墨白难得和她开了次玩笑。
“我不是嘴硬,我说的都是实话。”
何苗身体往后靠了靠,憨憨一笑。
她用萌混过关,他便也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徐墨白讲题很仔细,而且对她的毛病抓得很透彻,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清楚她会在哪些地方犯错。
“徐墨白,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何苗终于把一些题目弄懂了。
之后,徐墨白又找了一些类似的让她练手。
何苗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通了一些。
“我这算学会了吧?”
她把自己写的题亮给他看,对了很多。
“你现在听得懂,做得对并不能保证你之后考试一定能做出来。”
徐墨白突然认真起来,“何苗,高考远比你想象中要难要苦,你”
“我不怕吃苦。”
何苗心想,她连死都经历了,还怕区区一个高考?
她说的轻松且认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之后会在这条路上磕得头破血流。
“以后记得先把这俩放一起。”
他指着试题上的内容耐着性子给何苗解释。
“是哪两个家伙?让我看看?”
何苗不自觉朝他靠近,两人手臂相触,片刻后分开,之后她整个人满满当当地贴过来。
徐墨白皱硬挺的脊椎下意识一僵,了皱眉,喉结下意识滑动了下。
何苗今天穿着棉质的白色短t,心脏处是刺绣样的淡黄色小花。
衣服宽松,露出一节白皙的脖颈。
她本就显瘦显小,两人坐一块儿更显单薄。
t恤宽松单薄,因为汗水的缘故,隐隐地浸润着她肌肤的色泽。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