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堂之上,看到躺在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裴渃笙顿时了然。
看样子,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无他,这具尸体不久前还跟在元琼音等人后面,也是被自己下毒的对象之一。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工部田侍郎的女儿,是元琼音最忠诚的走狗了。
正当她想上前,进一步确认对方死因的时候,田夫人悲愤激动之下,一把就要推开她,不让她碰自己的女儿。
得亏裴渃笙避得快,不然以田夫人的吨位,她非得被撞飞不可。
“你还我女儿命来!我女儿与世无争,你好歹毒的心肠,就算你是陛下亲封的郡主,今日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你给我女儿陪葬。”
田夫人双目通红,俨然一副要和裴渃笙同归于尽的架势。
“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本官姑且念你痛失爱女不予计较,若是再闹,休怪本官以扰乱公堂之罪打你板子。”高坐在堂上的严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
田夫人心里恨,可也清楚若是再闹下去,她就别想给女儿报仇。
“安宁郡主,你可认识堂下的受害者?”严大人开始审问。
裴渃笙点点头。
“很好,今日一早,受害者于家中自缢身亡,留下遗书称凶手是郡主,说是几日前在琉光阁与郡主起了争执,郡主一怒之下给她下毒,导致她饱受折磨,最终不堪承受而自缢身亡,对此,郡主可有什么要说的?”
严大人说着,将手边的遗书举起,也好让裴渃笙看个清楚明白。
“大人,我家小女素日最是胆小,安宁郡主身份尊贵,以至于她被欺负了也不敢回家说,这才导致悲剧发生,求大人为我家小女做主,将凶手绳之以法!”
田夫人跪在地上磕着头恳求着。
裴渃笙仔细望着那封所谓的遗书,上面的遣词用句可谓是将她彻底的钉死在凶手的位置上。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物证或者人证吗?”裴渃笙蓦地问道。
这反应,直接把在场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不都是应该喊冤枉,然后再证明自己的清白吗?她为何行事如此另类?
“我女儿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她都被你下毒毒死了,你还要什么证据?”田夫人咬牙切齿道。
要知道,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么一个指望,如今什么都没了,她还有什么怕的。
“是吗?既然这样……”裴渃笙思忖了一下,忽地抬手指向严大人,“大人,你才是凶手吧,遗书也是你伪造的。”
忽如其来的指证,让严大人一愣,衙门外围观的百姓们也是一怔,田夫人更是一瞬间傻了,连哭都忘了。
“胡闹!本官与她无冤无仇,怎可能做这种事情?不对,哪怕有过节,本官也不可能草芥人命,郡主万不要胡说八道。”
反应过来后,严大人赶忙道。
“你杀了人,还想胡乱攀咬她人,大人,求你快将这个凶手拖出去就地处斩吧!!”田夫人也回过神来了。
呵呵……
裴渃笙轻笑出声,众人均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都到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
“你既没人证,又没物证,光凭一封不知道是不是伪造的遗书,就要指控本郡主是凶手,凭你的脸比较大吗?”裴渃笙毫不客气的开喷。
大家朝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田夫人的脸确实比盘子还大啊……莫名的,很想笑。
“按照你的逻辑,那我也可以说凶手是严大人不是吗?甚至还能是在场任何一个人,不是吗?我的怀疑同样合情合理。”
这么一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啊……
“你可还有其他证据证明?”严大人对着田夫人问道,他倒没有偏颇任何一方的意思,请裴渃笙过来也是例行询问,而非直接把她当凶手对待。
“我……我……对了,元家和阮家那几个姑娘,都和我家小女玩得好,当日琉光阁冲突的时候,她们也在场,指不定她们也被下毒了,还请大人传唤人证。”
田夫人着急之下,忽然想到还有几个人证。
“来人,派人去请。”严大人吩咐道。
在等待的功夫,裴渃笙要求查看死者,田夫人死活不让,但鉴于裴渃笙是被告,甚至还可能是被诬告的那一方,严大人允许她只看不碰,这也是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裴渃笙表示理解,双手搁在背后,凑近打量着死者,她的眼睛犹如x光线般,在死者身上上下扫描着。
田夫人严防死守,生怕她是不是要借机销毁什么残留下来的证据。
稍倾,裴渃笙心里大致有数,这时,阮思敏和元琼音几人也到了。
见到裴渃笙,元琼音几人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会儿人这么多,她肯定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们做什么,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