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深带徐莺时来了金卡医院。
金卡医院是林城的会员制贵族医院。
从前徐莺时只是听说过,门朝哪边开她都不知道。
现在看来,贫穷限制的,岂止是想象力啊!
全程有导医陪护,笑容可掬,毕恭恭敬,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来之前周林深打了招呼,他们走专门通道,全程没有遇见一个其他的病人。
经过检查,徐莺时额头上的伤很深,但不算太长,需要缝几针,好在伤在靠近发际线的位置,以后头发一遮便看不出来。
但是,撩开裙子才发现,胳膊上,腿上和膝盖上,到处都是擦伤,往外渗着血珠子。
这应该是她死命拉着程子皓的腿不让走,在地上拖出来的。
周林深看得心痛,再次拨了个电话,咬牙切齿道:“老黄,那姓程的,以后我不想在林城见到他。”
医护人员麻利地处理伤口,她额头上的伤是在柜台的金属边上伤到的,又做了皮试,打了破伤风免疫球蛋白。
这一番处理下来,差不多下午五点多钟。
医生下了医嘱,只说伤口暂时不沾水,每隔两天换一次药,回家留意体温,只要不发烧便无大碍。
前台送来了david送过来的衣服。
这次更夸张,十几个购物袋,整整齐齐排满了她病房的沙发。
周林深亲自帮她选衣服,选中了一套虾粉色的小香套装,理由是带扣子的,她受伤了,更好穿脱。
换好衣服,周林深再次打横将她抱起来。
徐莺时挣扎。
“干什么?放我下来。”
“别乱动,浑身上下那么多伤,刚刚处理好,小心扯开了!”
“我哪有那么娇气,这点伤又不是走不了路。”
“我想抱着你!”
徐莺时拗不过他,只好任由他抱着,只是两只手,尴尬地不知道往哪儿放。
公主抱最标准的搂脖子姿势似乎太过亲密了,垂下来也不是,举起来也不是,只好缩成一团,双手抱在胸口。
周林深斜着眼睛看她。
“你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这样缩着,屁股直往下坠。”
“我又没让你抱……”徐莺时嘟着嘴小声反抗。
周林深胳膊稍稍用力,将徐莺时往上一抖。
“勾脖子你不懂?”
徐莺时吓得轻呼一声,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子。
周林深奸计得逞,得意洋洋,歪过头,在她嘴上轻轻啄了一口。
徐莺时想不到他来这一下,羞红了脸,侧过脑袋,躲到他的颈窝里。
徐莺时已经不记得被人抱着的滋味了。
父亲最后一次抱她,还是十六年前,他说:“莺莺,别害怕,爸爸很快回来。”
但是他再也没有回来。
周林深下巴上的胡茬,时不时地蹭到徐莺时的额头。
他凸出的喉结,随着他说话上下蠕动,像压抑不住的欲望,随时喷薄而出。
她伏在他的胸前,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心安和温暖。
徐莺时不再挣扎,乖乖由他抱着。
好在如今是在金卡医院,如此尴尬的姿势,全程也只有周林深的司机一个人观礼。
周林深的司机阿东,接近两米的大高个,极有职业素养,老板撩妹,他眼观鼻鼻观心,双手拎着购物袋,面不改色心不跳,来到车前,打开车门问一声:“周总,去哪里?”
“林荫街。”周林深回答得不容质疑。
“我不去林荫街。”
“不去林荫街,谁帮你擦身子洗头发?难不成你弟弟?”
徐莺时身子颤了一下,她搞成这样,确实是不想让舅舅他们知道。
不过,难不成,你周林深帮我擦?
“我……我自己可以……”
“少废话!可别半夜发起烧来,又哭哭啼啼给我打电话!”
周林深不理她,蹲下身子将她往车子里塞。
周林深别别扭扭地将徐莺时塞进车的后座,自己挪了进来,一直没松过手。
这一下,变成了徐莺时坐在他大腿上,依然勾着他的脖子。
姿势暧昧得很。
徐莺时赶忙挣扎着想要坐下来,周林深哪里肯依,将她换个方向,变成跨坐在他腿上,还顺手关上了与驾驶室之间的挡板。
“你……你干什么?”徐莺时推他。
“干什么?回味一下。”
周林深咬着下唇嘿嘿笑,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徐莺时知道他所谓的“回味”,指的昨天晚上,她第一次“强”他那个姿势,浑身发烫,别过头轻声说道:“昨天晚上,我神志不清,对不起你……”
话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