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红耳赤地偏过头,把衣服丢在架子上,跑了。
在外面等了几分钟,时泾州换上衣服出来。
见乔知意还站在那里,揶揄道:“怎么没走?”
“你受伤了。”乔知意怕把他砸出个什么好歹来,他爸妈会找她算账。
“现在还知道我受伤了?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
“我那是正当防卫。”乔知意也庆幸自己力气不大,要不然真的可能把他送上西天了。
时泾州坐下,身体有些软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着了阿鬼的道。
就算是泡了那么久的冷水澡,又冲了一下,还是有些昏沉沉的。
再加上乔知意那一砸,头更是晕呼难受。
他躺下,闭上眼睛,一副没打算理她的样子。
乔知意有点意外,他的酒量这么差吗?不会真是那一砸给砸出毛病了吧。
她靠过去,小声问他,“你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时泾州声音虚弱无力,像极了会凶神恶煞的大狗生了病,只能趴着任由别人蹂躏。
真是难得看到他这一面。
乔知意怕他的伤口感染,坐在床边,征求他的意见,“我帮你看一下伤。”
男人没有回应。
乔知意当他默认了。
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头发,额头往里面一点点,有一
个口子,还有血在往外流。
就是这里了。
还好伤口不大,怕是要多亏了他这一头浓密的头发了。
她给他涂了碘伏,然后撒上一点消炎药粉。
其实最好是把伤口这一处的头发剪掉,但她不敢在老虎身上拔毛。
简单地处理一下,她想帮他整理一下头发,突然盯着他额头。
那里有一道很淡很淡,像伤疤的印子。
仔细地看了看,就顺着发际线一下延伸到耳后。
这是什么?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条印子?
好奇地伸手过去,手指刚要碰到,就看到时泾州的眼睛睁开。
她吓得赶紧把手收回去,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
“你在做什么?”时泾州呼吸炽热,目光冷冽。
乔知意咽了咽喉咙,“我,我就想看看还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出去!”
乔知意被他吼得心肝一颤,出去就出去,凶什么凶?
她就不该多管闲事,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把东西拿出去,门甩得震天响。
时泾州深呼吸,抬手摸了摸额头,目光幽深。
乔知意回到房间,心里有火气。
她不计前嫌地帮他,他还那么凶地吼她,还到底是不是人了?
真当她是个没脾气的?
但凡她换一个职业,她会管他才有鬼。
乔知
意没见过这么阴晴不定的人,有点后悔下手的时候轻了点,就该把他砸死算了。
第二天,乔知意没见到时泾州。
不知道是死是活。
心里没盼着他点好,可是又担心他真的出了事。
要是一下子死透了倒还好,就怕要死不活的,累的是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
她犹豫着上楼,敲卧室门。
里面没有回应,乔知意轻轻地拧开门把走进去。
时泾州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晕着的。
她小心靠近床边,先是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只要还有气,那问题就不大。
然后用手背贴到他的额头,就一碰可把她给吓坏了。
发烧了!
乔知意赶紧叫祥叔打救护车电话,等待的期间给时泾州测了体温,40度。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要是一晚上都是这么个温度,怕是会烧出毛病来的。
在救护车来之前,乔知意给时泾州做了物理降温,给他戴上了口罩。
到了医院,乔知意随行,她再三叮嘱他们不要摘下时泾州的口罩。接诊的医生前来,四目相对,都有些意外。
“先把体温降下来。”韩零看了眼时泾州,就这种时候了还戴着口罩。好在也不耽误事,吩咐着护士,“安排常规检查
。”
乔知意先陪时泾州去了病房,然后办住院手续,缴费等一系列的琐事。
太忙了,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这一切做完之后,她回到病房,韩零也在。
他把检查报告说给乔知意听,“他的血液里除了酒精成分,还有可疑药物残留。”
“什么药物?”乔知意一听“可疑”这种字眼就有点害怕。干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干违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