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香阁豪华的包间内，面对一桌子精美的菜肴，姜言此时却无心享用。
他摇晃着高脚杯，双眼迷离地看着杯子里浓醇如血的红酒。
蒋勇仍旧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他当然不知道姜言此时在想什么，内心里只是庆幸自己躲过了这一劫，也根本没心思去想方才姜言话中的用意。
当然，姜言也不期望这个蒋勇能发现些什么，因为他和刚刚那群御鬼者一样，只是受了征召令的调遣，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参与一场什么样的事件。
按照黄渊的说法，这件事如果顺利的话，大京市就能躲过一劫，如果失败，那大京市就极有可能沦陷。
既然如此，调动这批御鬼者前去吉祥电视塔的话，就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黄渊能得出大京市沦陷这个结论，说明要面对的厉鬼极其恐怖，甚至朱炎都无法对付。那派这群御鬼者过去基本没有什么意义。
虽然他们能弥补一些数量优势，但当灵异强大到一定程度后，就不是堆积数量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比如面对卡尔和朱炎这种能够使用灵异叠加的御鬼者，派出一百个蒋勇都不可能赢。
这样一来，黄渊的用意姜言大概能猜到一些。
想到这，姜言顺势低头看了一眼蒋勇，顿时吓得蒋勇虎躯一震。
“蒋勇这群御鬼者大部分都只驾驭了一只鬼，已经接近厉鬼复苏，活不了多久。所以他们都开始贪图享乐，这样赖活着，这种御鬼者显然不是总部需要的。”
“倘若大京市真的没了，这群人必然会影响之后局势的稳定。”
想到这，答案就很明了了，黄渊其实就是想拉这群御鬼者给大京市陪葬，从而保证之后国内秩序的稳定。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总部的御鬼者，应该大部分都被派到大京市以外的地方，作为储备力量。
万一大京市真的没了，总部的御鬼者还能稳定国内的灵异形势。
看着面前如蒙大赦的蒋勇，姜言不禁感到有点悲哀，这种人连自己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
同时他也不禁感慨黄渊的心机，其实从剥皮鬼事件开始后，姜言对黄渊的看法就发生了剧烈变化。
黄渊并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教授，勤勤恳恳的一心开展灵异研究。
相反，他对权力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一直以来他都在稳固以总部为中心的灵异圈秩序。
就和卡尔他们打算建立御鬼者王国一般。
只要这个秩序可以稳定，黄渊可以不择手段，牺牲任何东西。
不过他也没有资格指责黄渊，毕竟哪个御鬼者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他自己也不过是苟活着罢了。
一口饮尽杯中红酒，姜言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意念一动，一阵幽绿的光芒闪过。
下一秒，姜言就出现在了吉祥电视塔面前。
刚来到总部，他就发现电视塔附近已经聚集了许多御鬼者，粗略一数，大概有上百名。
而且这群御鬼者都没有穿总部的制服，说明他们基本都是民间御鬼者。
“看来黄渊的征召令，把全国各地的民间御鬼者都调集了过来。”
当然，姜言清楚这些并不是全部的民间御鬼者，可这种数量也足够令人吃惊。
御鬼者多是阴险而多疑的，他们大部分都是迫于总部的压力响应了征召令，不过黄渊并没有告诉他们将要面对什么事情，只是让他们在电视塔附近把守。
面对如此轻松的任务，大部分民间御鬼者还是不会拒绝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怀疑。
姜言能听到他们都在七嘴八舌地谈论，可说出来的猜测都和真正要发生的事情八竿子都打不着。
对于总部来说，这群御鬼者只不过是陪葬的炮灰罢了。
没有理会这群炮灰，姜言直接进入了电视塔。
电视塔内部，还是有一些总部的御鬼者在执勤，不过比起以前数量要少了不少，当然普通的员工数量还是很多。
这也更加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一进电视塔，他的存在就被人感知到了。
下一刻，一阵铁屑飘来，凝聚为一个魁梧的人形。
姜言认得这人，他正是黄渊的保镖——郭建。
郭建瞥了一眼姜言，神情凝重道：
“姜队请随我来，黄教授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