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明回头看到,方庆海板着一张苍白的脸,眼光像他手里的手术刀一般锋利。
目光往下移,方庆海的手里真的拿着一把刀。
“老方,你干吗?”
方庆海顺着刘安明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右手,他突然笑了:“哦,你说这个啊?”
说着他抬起了右手,在刘安明面前晃了下:“这是水果刀,刚削了个苹果,来洗一洗。”
“用这个削水果?”
方庆海反应过来,哈哈笑了起来:“怎么你以为这是解剖刀啊,那我可舍不得用来来削水果。这是水果刀,小伙子连刀都认不全。”
王成平在边上小声地问:“解剖刀,是干什么的?”
“就是你想的那个,解剖尸体的。”
一听这话,王成平的脸色变的也跟方庆海一样白了,立马变成怂样。
“走吧。”刘安明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王成平的肩头。
王成平这下安静了,乖乖地跟着刘安明走出了厕所。
一抬头,刘安明就看到王东正从审讯室里探出脑袋朝这边张望。
“怎么去了那么久?”王东问道。
“你问他呀。”
“我刚才隐约听到什么声音,不会是他要跑吧。”
王东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王成平。
“没有,没有,哪敢。”王成平连连摆手。
问话终于开始了。
“王成平,给了半个小时思考了,有想明白为什么把你带来审讯室吗?”
“我,我”
“哎,等下。”王东止住了王成平的话头,“说话之前,你先好好看看墙上的这八个大字啊。”
王东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看清楚,想清楚,然后说清楚你在3\/2号晚上到底干了什么。从你坐上网约车开始说起。”
“我就记得我上车后,司机挺不愿意的,他絮絮叨叨的提醒我,让我千万别吐在车上。”
“等下。”王东打断了王成平的叙述。
“你上次跟我们讲的是,司机挺闷的,不怎么说话,就知道嗯嗯啊啊的。”
“对啊,没错啊。我跟他说话,他就爱答不理的。但是他老重复说让我不要吐车上,塑料袋在座位前面的隔层里放着。烦死了,老重复这么一句。”
“那他提醒的也没错啊,你后来还真吐在他车上了。”
“这不是来不及了吗?你吐过吗,那哗的一下,一下子就来了。”
王东揉了下鼻子,似乎酸臭味随着说出来的话也飘散了过来:“这个地方你不用形容的这么具体。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吧。”
“后面我不记得了,我连什么时候下车都不知道。断片了。”
“是吗?”
“真的,警察同志,我要骗你就天打五雷轰。”
“你不用发誓,那晚上你喝断片了,早上总该清醒了吧。说说你清醒后的事吧。不要骗人,我们已经在翠湖公园的监控里发现你了。”
“啊?你们已经发现了?”王成平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是干扰我们破案了,是可以让你接受处罚的。”
“我,我这不是,怕事情惹到我身上吗,我就没说。”
“你以为你能骗的了我们吗?”
“那,手机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王成平往前凑了凑。
王东一愣,但是立马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啊,手机的事也知道了。”
“那,那我如果现在上交,算不算迷途知返啊。”
“应该也可以——算吧。”
王东摊开手伸向王成平:“交出来吧。”
“在家呢。又不能开机,没必要带在身上。”
“又不开机,都不能用,你还偷走干嘛?”
“不是偷,是拿。”王成平有点着急,语速也加快了一些,“我早上是被冻醒的,走了没多远看到一个亭子,我眼尖,很远就看到那上面的长凳上有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一只手机和一块手表。”
“我看四下无人,拿起手机就走了。”
“手表怎么不拿?”
“那是块坏表,都不走了,要它干啥。”
“都讲完了?”
“讲完了。”
“你当时没觉得奇怪吗?怎么有人把手机和手表放那里。”
“没有。我觉得肯定是哪个喝醉酒的人放的,我自己喝完后也经常丢东西的。”
“你咋不上交呢。”
王成平低头小声地说:“我丢的东西也没见有人还回来。”
“当时你在亭子里还有什么发现吗?”王东继续问道。
“没有,就空荡荡的一个亭子,能有什么。”
“那行吧,现在去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