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墙角桌上的书引起了顾琛的注意,他站起身走了过去。
书被整齐地用书夹固定着,也就五本书,是刑侦类和盗墓类的书。男人爱看这些书倒也不稀奇,特别是盗墓类的,要不然《盗墓笔记》也不会那么畅销。
顾琛随手抽出一本,随意翻看了下,接着下一本,看书的样子应该被看过好几遍了,那是本《真实的罪恶》。
顾琛把书卷成弧形,然后用拇指划拉着书页,飞快地浏览着。一本书几秒就划拉完了,顾琛正准备把书放回去,突然顿了下,刚才在书里好像有一张纸。
顾琛又重新打开书,这会慢慢地翻,终于找到了那一页,确实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善恶终有报!
顾琛看着这行字陷入了沉思,这话是有意写下的,还是无意识写的?快速浏览了这一页书的内容,好像并没有跟善恶相关的信息。这是死者董宏振留下的字吗?这句话跟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这张纸塞在这本书里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顾琛又把剩余的三本书也都翻了一遍,再没找到其他纸条,也没看到书上有写什么字,看来还要去他儿子家里,找找董宏振之前写过的字,方便做笔记对比。
这时老张回来了,已经跟隔壁邻居聊完了。
“601没人,501的住户说没听到过602房间的动静,而且他们家应该也听不到斜上方家里的情况,502的住户倒是有不少的怨言,说之前也能听到类似的吵架声,但听不真切,似乎都是压低着嗓子吵架的。”
“吵架还能压低嗓子?”
“估计是争论吧,董宏振的性格应该是比较克制的,这从他在外人面前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你想,普通人怎么可能时刻在外人面前总是笑呵呵,一直保持老好人的形象呢,说句不是很好听的话就是‘装’。从邻居的描述中,我猜他是个挺会装的人。”
“嗯,我也这么觉得,七情六欲,人之常情,谁能天天开心的。”
“502的住户还说,听声音好像每次都是老董和他儿子吵。”
“你今天去董恩年家询问的时候,他们有对跟父亲之间的矛盾做解释吗?”
“人家压根不承认,只说是因为爬六楼,他老爸腿脚不方便,所以董宏振自己提出来要住车库,他们夫妻两个根本劝不住。”
“没有说公公和儿子媳妇间有矛盾?”
“没有。人还说董恩年住车库,让他们夫妻两个受了小区里不少人的白眼呢。”
“难道是我们想错了?确实是董宏振自己想住车库的。”
“谁知道呢,不过这个跟他的死应该没有关系吧?”
“难说。如果住在家里,凶手会不会没那么容易得手?”
“那也不对吧,你不是说车库的锁没被撬过吗?说明大概率是董宏振自己把人让进屋的。”
“不对。”顾琛突然想到了在吃饭的时候,王东提到过的老宋说的话。
“怎么?”老张看顾琛神色不对,问道。
“王东是不是说过,那个老宋跟他提过当时去敲门时的情景:那天26号他去敲董宏振车库的门,那门是锁着的,他以为老董也跟儿子去旅游去了,他说之前都会在底下留条缝。”
“好像是这么说的。”老张回想了下。
“那个老宋的联系方式有吗?”
“都快12点了,老人家还是不要去打扰了。”老张指了指手表。
“行,那我跟王东再确认下。”
电话里王东证实了宋新立确实说过这样的话,问道:“你说这个董宏振是不是做过什么事,得罪过什么人?”
“很有可能。董宏振自己人在里面的时候没有锁门的习惯,那么之前我们推论的凶手是死者认识的人这一推论可能就要推翻了。凶手可能知道他这个习惯,很轻易就能进到车库里面。但是也不对,这门卷上去的时候,声音还不小,看床上东西的摆放,董宏振那个时候还没睡,不可能不知道有人开门进来。”
“而且,如果董宏振已经睡了,凶手不可能杀了人之后还把床上的东西整理得那么整齐吧?除非这人有强迫症。”王东顺着顾琛的思维往下说,“这个卷帘门,很有可能是凶手给锁上的。”
“王东,你明天再找下这个宋新立,问问他董宏振的卷帘门平时不关的时候留的缝有多大?是真的一条缝,还是人可以钻进去的高度。”
“应该不会留那么高吧?他就不怕小偷什么的吗?”
“你觉得他那车库有什么可偷的?那几件家具小偷都看不上,你要说偷人吧,六十多的老头还有人偷?他偷人家还差不多。”
“顾琛你的嘴也变损了。”
“我这是实话实说。”顾琛又补了一句,“还有个问题。”
王东正准备挂电话,听到他这话又停了下来:“什么问题?”
“你再跟老宋打探下,以前董恩年每次遇到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