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李美可握住了许娴的手,“恩年这一年压力有点大,所以脾气不好,但绝对不可能杀人的,他是个好人。”
“他都这样对你,你还说他是好人?”许娴不禁摇头,看李美可担心的神情,许娴又补了一句,“不过你放心,他如果没有做过,我们肯定不会冤枉他的。”
这时王东打开了卧室的门,小男孩又探出脑袋说:“妈妈,我做完作业了,叔叔还给我讲了他抓坏人的故事呢。”
许娴朝王东点了下头,王东就拉着小男孩的手走了出来:“小贝,叔叔和阿姨还有事要做,今天就到这了,下次有机会再给你讲故事。”
小男孩还有点舍不得:“叔叔你可一定要记得哦,我爸爸好久都没给我讲故事了。”
王东和许娴站在贴着封条的车库门前,王东听完许娴的陈述,说道:“这样看来这个董恩年的嫌疑很大,我们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儿子不可能杀了父亲,没想到居然猜错了,还真有这么狠的人。”
“大概他们不是亲父子,所以下得去手。”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养育他长大的人。不管从法律上,还是感情上,都不太可能下的去手。”
“东哥,你说董恩年是凶手,那王芹芳的头发为什么会出现在董宏振的枕头上。而且那盘吃剩下的石斑鱼难道是董宏振自己买的?”
“说不定董恩年会自己告诉我们答案呢。”
“你说想什么办法让他招供?”
“你跟李美可的聊天有得出什么结论来?”
“之前董恩年是个挺好的人,很少与人争执,算是一个善良老实的人。但是一年前,他的脾气就变了。”
“那你说为什么他后来变了呢?”
许娴想了一会,犹豫着说:“会不会他遇到了舒城,舒城告诉了他很可能是董宏振杀了他们亲生父母的事实。从时间上来看,也说得通。舒城是一年前来的定城,而据李美可反馈董恩年差不多也是一年前开始心情大变的。董宏振住到车库也将近一年。这些时间,现在想来好像有点巧了。”
“我觉得你想的可能是对的,这样整件事情才能串起来。”
“但是他为什么要对李美可家暴呢?”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李美可觉得他对自己爸爸做的事有点过分了,他估计一方面也是心情郁闷,一方面也对董宏振有比较矛盾的心理吧。情绪得不到发泄,就把气出在老婆身上了。”
“这样的人真让人看不起。”许娴问道,“东哥,舒城是怎么确认董恩年的身份的,又是如何认出董宏振他们的呢?”
“你觉得呢?”王东不答反问。
许娴想了下说:“我们是通过dna检验推断董恩年跟舒城是兄弟的,他们会不会也通过这种方法?”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最有效可靠的方法就是dna。”
“所以,我们可以去各大有dna检查资质的医院和机构调查,看有没有他的检测结果。”许娴说完这句,又想到一个问题,“dna检测好像不需要实名。”
“放心,即使不用真名,也有办法查到。”王东说,“先确定大概时间段,我认为就一年半前到半年前这个时间段就行,其次就是检查机构的锁定,这个容易,定城能做dna检测的机构不多,也就20家左右,即使每家跑一下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但是查这个意义不大,查到了对案子的破获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那怎么办?我们今天好像没什么收获。”
“当然~有收获。”王东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就是这个。”
“什么?”许娴一边问一边已经打开了纸张,“出租车发票?”
“看看上面的日期。”
“7\/26号21:09分。”许娴兴奋地拿着纸跳了好几下,“这个地址虽然被小朋友画了东西,但是到底地址这里还是能看出是虹梅小区所在的路牌号,那不就是在康和苑小区附近嘛。”
“这是在董恩年的儿子桌子的一堆纸里发现的。小孩子在上面乱七八糟地画了些东西。”
“东哥,你简直神了。”
“不是神了,是运气太他x好了。董恩年居然会拿发票,拿了也不扔,被他儿子拿来乱画了。”
“这下看董恩年怎么狡辩,板上钉钉了。”
审讯室,董恩年被铐了手铐坐在审讯椅上。
一开始他一口咬定自己当时就在桐乡酒店里,怎么可能杀人。但是当王东把出租车的小票,出租车司机的口供,他跟舒城和王芹芳的dna比对结果,以及李美可的陈述内容,还有从舒城公司搜来的渔网线,当这些事实一一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瘫坐在审讯椅上,半天没说出话来。
当他抬起头来说要烟抽的时候,王东和老张都放松了下来。审讯过程中,犯人一般要烟抽,要水喝的时候,就说明他们已经放弃抵抗,准备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