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迷瞪瞪的跟着乔时微的话走,恍惚的点头说:“对……我也不想对夫人这样的……”
话到这里,方柔才猛然醒悟过来,脸色涨得通红,急切地扫了一眼四周,“不!就是我看不惯你,我喜欢黎爷,所以我不想你们结婚!”
这话里的停顿太明显了,是个傻子都听出来这中间不寻常。
黎老太太生平最恨别人把她当傻子,拧着眉用拐杖敲了一下地板,“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黎老太太虽当着众人的面,声称自己不再着手黎家的事,但她话里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方柔战战兢兢的看了老太太一眼,显然怕的不行,苍白的嘴皮哆嗦了好几下,都没蹦出一个音节。
乔时微眼眸微眯,上前挑起方柔的下巴,“你说吧,我保证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周围人全都盯着方柔,方柔一咬牙,闭上眼睛道:“对不起,夫人,这些事情全是沈怡让我干的!”
此话一出,宛若一记闷雷砸在院子里。
原本就沉闷的气氛,更压抑的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喘气,乔时微迅速扫过院子里的情形:
众人眼中或惊诧,或幸灾乐祸;黎
墨看上去有些诧异,旋即又被冰冷取代;黎老太太脸色发青,而沈怡则刷的白了脸。
“你在瞎说什么呢?!”
反应过来的沈怡气的冲上前,直接赏了方柔一个巴掌。
她这架势太大了,再加上沈怡平时在家里保持的都是温和的仪态,所以这一巴掌不仅方柔,连院子里其他人也没有反应过来。
方柔被打的脑子嗡嗡响,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对不起,沈小姐,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把你供出来了。我家里还有个沃斌在床的妈妈,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那脑袋磕在地上的声音邦邦响,沈怡感觉自己的脑子也要晕了,气的浑身都发抖。
“你干嘛要污蔑我?根本就不是我!”
沈怡转向院子里的其他仆人,面容有些扭曲,“你们快出来给我作证,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平常受了她不少好处的佣人们,却在此时低下了头,掩去了眼里仓皇的神色。
今天这一茬,大家都看出来了:沈怡未来在黎家恐怕不会有多高的地位。
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谁会傻乎乎的出来站队呢?
方柔心一横,干脆把沈怡
做的那些事情倒豆子似的全部倒出来:
“沈小姐,您平常在家里就看不惯夫人了,做出这个事情无可厚非,而且这事本来就是你让我干的,怎么能不承认呢?”
沈怡大口喘了几下,上前猛地揪住方柔的领子,左右开弓个是一巴掌,完全没有先前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眼睛发红,吭哧吭哧的呼着气,像一头疯了的野兽:“贱人,谁让你过来污蔑我的?”
在沈怡继续殴打方柔前,黎老太太忍无可忍的把拐杖抽在了沈怡身上:“你够了!”
这一拐杖跟先前教训似的意味不同,这是警告了。
沈怡愣愣的松开揪住方柔的手,顾不上方柔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惊惶的转身看着黎老太太:“妈妈,你不会真信了这个贱人说的话吧?”
黎老太太摁了摁胸口,气息不稳,“人家现在一口咬定是你,你还在这儿做什么?丢人现眼!”
沈怡是她领养的干女儿,当初不少人跟她说,有人天生就没有贵气命,就算放到黎家养,也一样是野丫头。
黎老太太那个时候不信,可刚刚看沈怡那副疯狗似的疯样,黎老太太已然有些后悔当初收
养沈怡了。
她愤愤的将拐杖又往沈怡身上多抽了两下,每一下都痛的沈怡低声哭叫:“真的不是我……”
如果说方柔原先污蔑沈怡,沈怡只是气愤,但现在黎老太太不问青红皂白就往她身上抽打,那就是一种被抛弃的恐惧了。
看着老太太眼里厌恶的眼神,沈怡有一刹那明白了:她很可能就要被老太太抛弃了。
不行,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沈怡无措的抱头蹲在地上,她一抬眼,看到乔时微和黎墨站在一起,原本就痛苦不堪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把。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这个家根本就不会乱成这样……
对了,为什么方柔咬定是自己干的?
沈怡的大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激动地站起来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拐杖,大声喊道:“妈,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乔时微那个贱人想陷害我……”
她越说越癫狂,眼里翕动着恶毒的光芒,“我就说怎么会那么巧,偏偏阿墨上午刚搞完最后一套婚纱,下午就急着要去试呢……”
沈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