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苏溪会这么讲话。
她的这句话简直就如同一把锋锐的匕首,直接朝着顾霆琛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割去。
诚然他已经预料到苏溪会在醒来后质疑自己,却不料她竟然会质疑自己才是绑走苏倩云的绑匪。
望向苏溪,顾霆琛真感觉自己被她伤着了。
然而苏溪却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错。
看着怔然未曾言语的顾霆琛,她继续开口。
“我已经看到照片了,在海城的跨海大桥上,你手持匕首面对着我妈,而我妈的脖子上全部都是飞溅出来的血液,你敢说她被割喉的伤
不是你划的吗?”
听到女人更深一层的抱怨语句,顾霆琛感觉自己的心在流血。
若是旁人敢这般质疑他,他早就会让罗章动手了。
只是现下说话的人是他所深爱的女人,所以他还是要忍耐下怒气,好言好语的跟她解释。
“我当时并不是在杀岳母,我是在救她,但我追踪至跨海大桥的时候,歹徒弃车跳海,那个时候,我才在车内发现了已经被割喉的岳母,我当时是将她将车内带出来,预备送往医院。”
听到男人沉着镇定的话语,苏溪并未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的心虚。
老实说顾霆琛要是当真是这个凶手,他不应该会如此镇静才对,可那张照片实在令她过于惊悚,她必须要将所有的疑问对顾霆琛说清楚才行。
“但你有作案动机,因为你要得到我母亲与婆婆配型的心脏。”
没想到女人依旧在不依不饶的怀疑自己。
心脏微微抽痛着,但顾霆琛依旧未曾将这份疼痛表现在脸上半分。
望着她,他一字一句的解释。
“如果我的目标是岳母的心脏,那我为什么要割掉她的咽喉?咽喉是人身体里非常脆弱的一个部位,若一个不注意,人就会在顷刻
间死去,如果岳母毙命当场,那我还怎么得到她的心脏?我要想让岳母给我母亲捐献心脏,那岳母就只能活着。”
听到顾霆琛的话语,苏溪承认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可即便他并不是割喉母亲的凶手,那也不能代表他不是刻意拿走母亲心脏的人。
或许他早就知道母亲的身份,他故意的装作懵然不知,就是为了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拿走母亲的心。
似乎看出女人眼中的疑虑,顾霆琛都不需要她提问,他自己便自觉将这些事情进行了解释。
“苏溪,第一,我不可能会是绑走苏
倩云的绑匪,因为苏倩云早就数月前就被人绑走,如果我绑走她是为了得到她的心脏,那我早早进行一番心脏手术就是了,我何必要等到我母亲油尽灯枯之时才进行手术?这样的手术风险太大了。”
“第二,如果我早知道苏倩云的心可以救助我母亲,那我就不会给你任何一个看到苏倩云的机会,更不会在预备将苏倩云进行转移治疗的时候,还特地将她放到我妈妈的隔壁病房,好让她通过特质的玻璃看到你。”
闻言,苏溪微微一愣。
“你说我妈当时在那间病房里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