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暖房酒只有十多个人,但阮棠也没有敷衍。
她和李根花还有任慧雅,在灶房里忙活了两个小时,最后端出了八菜一汤。
猪肉不好买,阮棠就用猪下水、鱼虾来凑。
红烧肉、溜肥肠、爆炒猪肝、白灼虾、酸菜鱼
社员们还没上桌,就已经馋的口水直流。
阮棠又从屋里拿出来一瓶高粱酒。
“这是我专门在供销社买的,大家尝尝。”
阮棠给大家一人倒了一杯酒。
东风大队的妇女没有不能上桌的那一套。
女人们就连喝酒,也不比男人差。
众人端着酒杯。
等阮棠上桌之后,纷纷敬阮棠。
“阮知青,这第一杯是敬你的。这几天在你家吃的饭,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阮棠有些无奈:“二狗子,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夸张。”
另一名社员正色:“我证明,二狗子没有夸张。阮知青你做的饭,比我家媳妇做的好吃千百倍!”
“好吃就快吃。”霍放突然发话。
大家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和霍放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知道霍放这是不高兴,大家一直缠着他媳妇说话,于是也不介意。
二狗子嘿嘿一笑:“霍哥这是吃醋了,大家快吃菜快喝酒,别一会饭菜
都酸了!”
酒过三巡。
除了阮棠和霍放,一大桌子上的人都醉醺醺的。
阮棠是做销售练出的酒量。
看着一桌子的醉鬼,有些好笑。
“行了,都快回家吧,我们家可住不下这么多酒鬼。”
霍放绷着脸点头。
他弯腰扛起一个社员,开口道:“他走不动了,我送他回家。”
那个社员哼哼了两声。
“我没醉,我清醒的很。我们钱都交了,明天一大早,我还要去知青点做豆腐呢!”
阮棠有些诧异:“你们也要去和罗语嫣一起做豆腐?”
李根花半梦半醒,强撑着睁开眼睛,给阮棠讲八卦。
“阮棠妹子你还不知道呢,罗语嫣那个豆腐真卖给供销社了。
反正冬天到了也没事做,现在大队上好多人,都想跟着罗语嫣一起,做豆腐挣钱。”
阮棠点了点头,问李根花。
“你平时不是最想挣钱了吗,你怎么不去一起做豆腐挣钱?”
李根花将脑袋换了个方向趴着,嘟嘟囔囔。
“罗语嫣跟你有仇,我不跟她混到一起。”
阮棠心里一暖,将李根花扶起来。
“好了,送你回家吧,再在我这嘟囔,你娃该在家里哭了。”
阮棠和霍放,分别将几个醉的走不动的
社员送回家。
阮棠见霍放全程绷着脸,像是生气了的样子,有些好奇。
啥人啊,吃个暖房酒,还能把自己吃生气。
不过这几天的事阮棠还没消气,她才懒得搭理霍放。
阮棠将一切收拾妥当,又去新搭好的洗澡棚,洗了一个澡后。
满意的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我亲爱的小床,咱们终于要同床共枕了~”
阮棠灭了煤油灯,心满意足的将被子拉到肩上,闭眼睡觉。
迷迷糊糊间,阮棠突然听到了砰的一声。
“谁?”
阮棠一下子坐起来,点燃煤油灯。
原来是霍放进门的时候,房间太暗,撞在墙上了。
阮棠皱眉:“霍放你黑灯瞎火,来我屋里干嘛。”
霍放绷着脸,没有回答阮棠的话,而是在怀里摸索。
阮棠索性直接坐起来。
靠在床头,双手抱臂,看霍放想要干什么。
阮棠看见,霍放从包里摸出两对大红蜡烛。
他将蜡烛放在柜子上,蹲下身打开柜子,在里面摸索。
摸索了几下,阮棠看见一对龙凤烛台,被霍放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阮棠瞪大眼睛:这个柜子不是新打的吗,为什么会有烛台。
“霍放,这东西哪来的?”
霍放一脸严肃将烛台
在柜子上摆好,然后用火柴点燃蜡烛。
像是听不到阮棠的话一样,又开始在怀里摸索。
这次,他拿出来了一张窗花。
鲜红的窗花,是一个大大的喜字。
阮棠眨巴眨巴眼睛。
看着霍放将窗花贴在玻璃窗上,感觉有些不对。
“霍放,你是不是喝醉了?”
霍放绷着脸摇头。
阮棠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