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婆子还在嘴硬。
她双手叉腰:“谁说我打那丫头啦!付香巧再怎么说,也是我们付家人。
她没有孝心,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连个手表都舍不得给她奶。还不准我教训她一下!”
付老婆子话音刚落,阮棠一把钳住她的手腕。
付老婆子瞬间脸涨成猪肝色,疼的哇哇叫。
阮棠面不改色。
她其实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用了一些巧劲。
付老婆子疼的朝屋里喊:“老三,你聋了吗!你娘被人打了,还不快出来。”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阮棠没有松手,冷冷的说道。
“付老婆子,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首先,我大姐已经跟你儿子离婚了,香巧也不是你们家的人。
其次,你要是真把香巧当一家人,就做不出抢孩子东西的事。”
说完,阮棠猛地一甩手。
付老婆子被甩开,连退了几步,最后一屁股蹲摔在了地上。
“付香巧,你真是好样的,回家告状,以后有本事以后再也别认我这个奶。”
阮棠嗤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当人奶奶。”
说完,阮棠从地上又捡了个石头。
随手一扔,就砸破了付家直呼的窗户,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
躲在窗户后的付兴财和齐芳两人,看到石头从他们鼻尖擦过,吓得脸都白了,大气不敢出一声。
阮棠牵着香巧的手道:“看吧香巧,舅妈并不柔弱。柔弱,不是个夸人的词,你以后也不能做一个柔弱的人,知道吗?”
特别是被人欺负了还一声不吭,是绝对不行的。
剩下的这句话阮棠没有说出来。
但她知道,依照香巧的聪明程度,能够自己悟到的。
香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舅妈看起来娇滴滴的,跟人说话也细声细气,跟她奶付老婆子是两个极端。
但是当自己受欺负的时候。
看起来柔弱的舅妈,却能够把奶吓得话都不敢说一句。
香巧突然明白了,做人可以看起来柔弱,但是不能真的柔弱。
她要像舅妈一样,做一个谁都不能欺负的人。
而不是像娘说的一样,有些事能忍就忍。
香巧慢慢的挣脱阮棠的手,朝付老婆子走去。
阮棠没有制止,她想看看香巧要做什么。
香巧走到付老婆子面前。
却没有像付老婆子预料的一样,将她扶起来。
香巧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奶,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以后我不是付家的人了,你也不要
再欺负我,我不会再忍着你了。”
说完,香巧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她回到阮棠身旁:“舅妈,咱们回去吧。”
阮棠欣慰的揉了揉香巧的脑袋。
这孩子觉悟高,不枉她带着香巧跑这一趟。
阮棠的脚刚放在自行车的脚踏板上,香巧突然又开口了。
“舅妈,我想改姓,我不想姓付了,我想跟我妈姓。”
阮棠的脚突然踩空,差点没把自行车摔倒。
苍天为鉴。
她只是想要香巧不再被付家欺负,而不是让她的觉悟一下子领先于时代。
阮棠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额,那个,这事你得回家跟你娘商量。”
“好吧。”
阮棠骑自行车带走香巧之后,付老婆子才反应过来。
她刚才是被一个十岁不到的小丫头给威胁了?
付老婆子手腕疼,屁股蹲也疼。
那个孬货儿子就知道在屋里躲着,气的她肝也疼。
一时不知道自己哪里最疼的付老婆子,顿时悲从中来,气得双手拍地哇哇大哭。
霍兰也住在玉田大队。
自从她跟娘家断绝关系之后,她男人赵光明对她越来越变本加厉。
先是拘着她不让她出门,一出门就打。
然后是直接让杨盼弟住进家里来,还让她伺候
。
霍兰不敢反抗,反抗就要挨打。
而且她跟霍家已经断绝关系了。
要是她离开赵家的话,也没有地方去。
这次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来付家找大姐帮忙,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霍兰害怕阮棠,刚才一直躲在墙壁后面。
见阮棠走了,她才敢出来,将在地上撒泼的付老婆子扶起来。
“婶子,出什么事了,我大姐呢?”
付老婆子记得霍兰,是霍英那个不成器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