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的人大多都认识这个老头。
知道他姓徐，经常在鬼市淘宝贝，是出了名的老古董。
徐老头举着放大镜看了半天，砸吧砸吧嘴巴：“小伙子，这个彩瓷我要了。”
“五百，付钱就行。”霍放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丝毫没有卖出东西的喜悦。
对面的卖家眨了眨眼：啥玩意，这就回本了？
徐老头掏钱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继续在霍放的坛子面前扒拉。
他拿起摊位上的一副水墨画：“这画多少钱？”
“五百，这些东西都是一个价。”
徐老头在鬼市混了这么多年，买到过的假古董不少。他本来想买一个彩瓷就成了，以免看走了眼亏太多。
可他看着霍放的样子，就忍不住琢磨着，兴许这小伙子卖的东西还真是真的呢。
他咬了咬牙，又掏了五百，把那副水墨画买了。
买完之后，徐老头怕自己再待下去，没忍住买更多，赶忙离开。
他这一离开，周围的人心思就活泛了。
徐老头的眼光大家都是知道的，他都在这小伙子摊位前一买买两个，是不是意味着这小伙子卖的真是真货？
几个人一边思忖着，一边踱步到霍放的摊位前，犹犹豫豫。
霍放压根
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神情自若。
这样子，落到那些买主眼里，那就是货好不愁卖的意思了。
在这黑市混的，没几个差钱的，要是赌赢了，那就不是几百块的事了。
于是好几人都掏钱在霍放这买了样古董。
刚才五百进价买的摆件们，转手就卖了四千，净赚三千五。
霍放的这一番操作，把对面摊主都给看呆了。
还能这样？
还能这样！
霍放将钱往兜里一揣就想走，对面的摊主赶忙追上来。
“小伙子。”
霍放转头：“有什么事吗？”
那摊主摆出倚老卖老的样子：“你这样做不厚道了吧，明摆着在我对面抢生意呢。”
霍放轻轻挑眉：“我买之前，在一旁站了一个小时，并没有人买你的东西。”
这意思是，你压根就没生意，何来抢你生意一说。
那摊主开始耍无赖：“我不管，反正这一片的人都知道，古董生意是归我的，你想抢，至少得分我一千的分流费。”
霍放懒得搭理那摊主，转身就走。
摊主见霍放不搭理他，心里恨的发慌。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短胳膊短腿，再看一眼霍放高大的体格，他放弃了自己去找茬的意思。
他回头瞟了一眼鬼市的最
边上，斜靠在树干上抽烟的男人，堆起笑容朝他走了过去。
男人是鬼市的头头，整个鬼市都归他管。
当他听到卖古董的小老头说有人坏了鬼市的规矩时，低头轻飘飘的看了那卖古董的老头一眼。
“是坏了黑市的规矩，还是影响了你的生意？”
古董摊主讪笑：“都有，都有。”
那男人站直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成，那我去看看吧。”
正巧，他刚才一直注意着霍放，对他有点兴趣。
男人不急不缓的跟在霍放的身后，然后看到霍放在一个胡同里拐了弯。
再跟上去时，人居然就不见了。
“你在找我？”
不知何时，霍放站在了男人后面。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舌头舔了舔嘴角，轻笑一声：“你发现我跟踪你了。”
“嗯。”霍放没有丝毫的畏惧：“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觉得你眼睛挺尖的，不过在鬼市可不能这样赚钱。”
霍放反问：“是不能这样赚，还是只是我不能这样赚？”
男人懒洋洋的笑了两声：“你是聪明人，有些事说开了就没意思了。既然你懂了，那按规矩，钱得分出来你知道吧。”
霍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了话头
：“有个生意做吗？”
“什么生意？”男人来了兴趣。
“我要出手黄金，你敢收吗？”
男人直勾勾的盯着霍放，过了三四秒，突然笑了出来。
“你之前整这么一出，是为了让我主动出来找你？”
“对。”
男人笑了两声，点了点头：“好计谋，把我都算计进去了。我跟聪明人不玩虚的，收，你有多少。”
“那就先换个三千块的吧。”
霍放的语气，仿佛只是去菜市场卖了两斤白菜。
先换三千块？意思是他手里的黄金还有不少？
男人对霍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