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蓁居高临下看着他。
司时樾虽是坐着的，慵懒的姿态透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
大部分人面对这样的男人都会露怯。
可穆蓁从始至终只是表情凝重的看着他。
仿佛想要穿透他那双深邃的黑眸，捕捉到些什么。
许久没等到答案，司时樾抬头，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庞，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在想什么？”他薄唇轻启，命令式的询问语气。
很少有人敢拒绝回答他的问话。
穆蓁从长远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自嘲地扯了扯唇，“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旧人。”
“是很重要的人？”司时樾摁灭雪茄，站起身锐利的视线盯着她。
穆蓁思忖片刻，颔首，“嗯。”
如果不重要，她怎么可能在这长达五年的时光里，耗费不少精力也要寻找到他？
司时樾剑眉微微蹙起，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对上他的视线。
他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不悦，“所以，你爱他？”
‘爱’这个字眼从他嘴里说出来时，他有些不自在。
他从小含着金钥匙出身，在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里成长，本就无所谓什么爱不爱的。
可她身上好像有很多故事，他想要将覆在她身上神秘面纱一层层拨开。
穆蓁难得没有拒绝他的触碰，歪了歪脑袋认真思考
着。
“我本来应该爱他的。”
毕竟，那个男人原本是她孩子的父亲。
“可是——”
那疯狂的一夜本就不是她完全自愿的。
那个男人虽然将她从魔窟中救起，却又将她推进另一个深渊里。
当时意识模糊的她根本无法记住那个男人的脸。
第二天醒来时，他已经不在了，从此没在她生活里出现过……
痛苦的情绪在心底蔓延，穆蓁掐了一下自己，让自己恢复理智。
“司少，多谢你刚才帮我解围。我会拿出我的诚意，作为回报。”
她拍掉司时樾的手，唇角勾起一抹笑，笑容甜美。
又化身聪慧灵动，神秘得让人无法看透的小妖精。
看得出她不想再讲述自己的故事，司时樾也没再追问。
但还是拦在她面前，脸上多了几分玩味，“你的故事讲完了，但我们的游戏应该继续。”
司时樾睨向桌上的那杯酒。
想到自己刚才亲自说了让他喂自己的那番话，穆蓁脸颊有些滚烫。
她端起那杯酒，“我的确该喝的。多谢你刚才帮我解围，这杯我敬你。”
司时樾眉心微微蹙起。
他要的可不是这种答谢的方式。
穆蓁速度很快，还不等他阻拦，已经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洋酒度数很高，刺激得她喉咙火辣辣的。
“现在，我得继续进行自己的计划。我们有缘再见。”
穆蓁很少喝酒，也不清楚自己的酒量。
她今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穆蓁调整好情绪重新出发战场。
她从包厢走出来时，围在门口兴奋热议的老总和公子哥们惊讶得面面相觑。
裴慕野惊呼，“卧槽！他这么快？”
谢南栀用看白痴般的眼神睨他一眼。
在穆蓁走后进入包厢，关上包厢门隔绝了其他人八卦的视线。
司时樾已经恢复冷静自持坐回沙发上，可深远的目光里夹杂着几分晦暗。
“没谈妥？”谢南栀不像裴慕野那么大大咧咧，儒雅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揶揄。
穆蓁离开司家的事情他早已听说。
从昨天晚上司时樾冒险救穆蓁的举动，他也能看得出来这男人极力隐藏的在意。
司时樾盯着桌上一个空酒杯。
杯口残留着一个浅浅的口红印。
他想到穆蓁那张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的模样，再想到她用那张撩人的嘴唇说出那个故事。
早知道听完之后自己心里会那么不舒服，他在一开始就不该问出口。
许久，他低沉的嗓音才响起，“女人在什么情况下，会长时间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
谢南栀挑眉，“我倒是没想到，从来不近女色的你居然会问出这种
问题。”
司时樾冷冷瞥他一眼。
谢南栀轻咳一声，不敢再打趣他，“女人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要么是爱到极致，要么是恨到极致。”
司时樾再次点燃雪茄，回味着穆蓁刚才的反应，思忖着她是属于哪一种。
包厢陷入长时间的安静，谢南栀眼神富有深意看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