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蓁回头,“没有你的吩咐,他们怎么敢……?”
司时樾后背靠在墙壁,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俊脸。
额前几缕短发垂下,为他清冷禁欲的脸染上几分不羁。
他慢条斯理抽着烟,没有给她回复。
穆蓁回忆秦若兰在电话里得意的口吻。
有一个词,叫狐假虎威。
穆蓁沉吟半晌,主动走回他面前,将手机举起,“那你证明,不是你。”
只要他给秦若兰回拨一个电话。
事情的真相,很快便揭晓。
司时樾散漫掀起眼皮,“你这是,在命令我做事?”
他薄唇似笑非笑,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你的筹码,是什么?”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危险又强势。
“我可以帮你对付司暮朝。”穆蓁清澈的水眸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毕竟司少装成植物人潜伏多年,目标不就是他么?”
司时樾目光在她纤细的脖颈流连。
但挂在她脖子上的那块羊脂白玉,已被她摘下。
他笑容变得玩味,“司家现在大权在他手里,你如果站错队,后果——”
“如果我赌你会赢呢?”穆蓁自嘲扯了扯唇,“我已经过惯了刀光剑影的生活,就算赌输一次又何妨?”
司时樾狭眸微眯,锐利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视。
女孩绝色小脸上没有惧色和心虚,有的
只是坦荡与洒脱。
她还很年轻。
是花一样的年纪。
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把生死置之度外?
“你的过去,让我更好奇了。”司时樾在沙发坐下,长腿交叠。
他将半截香烟摁灭在烟灰缸。
从口袋取出一枚雕工精细的玉佩。
那是——
穆蓁眼瞳一缩,快步走到他面前,紧盯着那半圆形的羊脂白玉。
“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脑海萌生。
她问出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司时樾指腹在玉佩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上划过。
安静的空间,穆蓁急促的呼吸声更加明显。
她紧攥住他的手,“回答我!”
男人抬眸,清冷的脸庞透着零星的散漫,“你不也……有么?”
穆蓁一怔。
看来——
昨天还是被他发现了!
她殷红的唇瓣紧抿,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她不自觉将他的手抓得更紧。
完全没发现因为激动,指甲深陷进他的皮肉。
司时樾顺势扯着她。
穆蓁被迫跌坐进沙发。
男人站在沙发前微俯身,双手伸在她两侧,将她牢牢束缚。
居高临下睥睨的姿态,极具压迫感。
他又成功地掌握了主导权。
“告诉我,你那块玉佩的来历。”司时樾神色矜冷,嗓音不咸不淡,“以及,你进司家,到底要找哪个男人?”
穆蓁手指蜷缩,紧攥
着裙摆。
心跳乱了节奏,连呼吸都变得不平稳。
“我……我要找的那个男人……”
穆蓁话还没说完。
司时樾清隽的眉心深深皱起。
他目光倏然变冷,周身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发现男人神情变得痛苦隐忍,穆蓁站起身将他按在沙发躺下,“你又发病了?”
司时樾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时,狭眸泛着嗜血的冷光,俊脸阴鸷。
散发出的那股骇人气息,仿佛能摧毁一切。
穆蓁取出银针,在准备将银针刺进他头部穴位时。
她突然停下,表情复杂盯着他,“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有这块玉佩?”
扑通扑通——
司时樾沉默的这两秒钟。
她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男人终于看她一眼,“它原本不属于我。”
“什么?”穆蓁瞳仁一缩,心像被一只大掌牢牢抓住,传来窒息的痛感。
司时樾捏着眉梢,强忍身体的不适,“一次偶然,在赌局上赢来的。”
“原来如此。”穆蓁心底的希望刹那间熄灭,翦瞳晦暗无光。
她红唇嗡动。
可想到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后,司时樾一定会反过来将她的往事问清楚。
她手指颤动,夹在指尖的银针掉落在地。
心底苦涩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