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她放下手中的行李，把装着身份证和护照的小包递过去。
闻黎没想到她会这么配合，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谨慎查看了一下她递过来的盛放身份证和护照的小包，见里面确实放着身份证和护照，这才放下心来。
“灵槐。”
他轻轻松了一口气，苍绿色的眼睛柔和下来。
“这段时间我们都累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闻黎自从腿残疾了，就很少出远门——他讨厌别人的目光落在他腿上时露出的怜悯和好奇。
在他看来，他愿意忽略自己的想法带穆灵槐出去，已经是很大的补偿了。
穆灵槐温顺点了点头，回身抱起不明所以的小女儿，另一只手牵着二儿子回了儿童房。
小胖子见妈妈依旧忽略了自己，撅起嘴，哒哒哒跑过去跟老爸告状，“爸爸，妈妈坏死了！”
“自从她发现我装病以后，一直忽略我……淼淼阿姨什么时候能成为我妈妈呀？”
说着说着，小胖子眼睛里凝聚起几滴泪。
“我上次在学校里和傲寒一起碰见了妈妈，我说想让淼淼阿姨当我妈妈，傲寒说让妈妈把我扔了……”
很明显，相较于妈妈的不待见，喜欢小女儿的冷落才更令他伤心。
小胖子哭得抽抽噎噎，“爸爸，如果以后淼淼阿姨当了我妈妈，傲寒不喜欢我怎么办呀？”
闻黎沉默看着小胖子用一张和自己极其相像的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很想告诉他，以后淼淼阿姨成了你妈妈，你和傲寒就是好兄妹了。
但犹豫一下，这话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承泽，”他摸摸小胖子的脑袋，“傲寒不会不喜欢你的。”
好兄妹之间，哪有什么喜不喜欢。
他耐着性子哄了一会儿小胖子，等小胖子不哭了，便让保姆孙姐去哄小胖子睡觉。
反正穆灵槐的身份证和护照都在他手里，也没办法登上飞机。
他最后看了眼还亮着灯的儿童房，略带着歉意叹了口气。
“走吧，回公司。”
“老板，您今晚不在这里休息吗？”秘书提议。
“太太看起来并没有生您的气，您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和太太的关系。”
“……”
闻黎没说话，卷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中的情绪。
“明天吧……”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反正明天也是要见面的。”
至于今天晚上……
就当给他个逃避的事件吧。
-
穆灵槐站在阳台，目送闻黎的车从闻家驶离。
“沈薇歌，你有从海上偷渡的门路吗？”
沈薇歌正敷着面膜陪家里两个孩子说话，接到穆灵槐的电话，惊得她脸上的面膜都掉了。
“什么？偷渡？！”
她尖叫一声，见两个孩子瞪着大眼睛看过来，连忙出去接电话。
“穆灵槐，你想出境？那直接坐飞机去不就行了？偷渡多危险啊。”
“我护照和身份证都被闻黎收走了。”
“啊？”沈薇歌站在镜子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她前两天跟丈夫苏开诚因孩子车祸发生争执时，额前也划破了一道口子。
可吃了美容丸以后，那道口子竟然慢慢愈合了。
望着镜子里说不出哪里有变化，但就是更漂亮了的自己，她不解。
“闻黎收你身份证和护照干什么？他不想让你去国外？”
“嗯。”
“可是为什么啊？”
穆灵槐望着楼下灯火通明的闻家庄园，眼神晦暗。
“因为他怕我出国去找我儿子。”
“……”沈薇歌愣了一下，“你儿子……什么时候出国了？”
话虽这么问着，她先去跟她爸发了个消息，打算问问她爸有没有偷渡出国的门路。
但想到她爸刨根问底的性格，她又开始找给她妈的美容丸，打算去找她妈帮忙。
穆灵槐：“我现在的大儿子不是我亲生的，他们把我儿子换走了。”
她话音还没落下，沈薇歌那边传来一堆东西落地的声音。
“沈薇歌？”
“没事没事，我太惊讶了，东西没拿稳。”
沈薇歌连忙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承泽跟你老公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是闻黎亲生的，但不是我亲生的。我的亲生孩子被他们送到了国外……”
沈薇歌大概听明白了，可这也太离奇了。
她原本还打算继续问，但很快听出了穆灵槐呼吸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