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老子要你命,我要你......”
骂声随着一声闷响戛然而止,杨青墨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站起身,而地上的人因为头与地面的猛烈撞击一时间无法再说话,只得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惨叫和□□。
宋砚走得很急,向来从容不迫的太子此刻脚下生烟。吴永春好男色,他玩出人命也是常有的事,疾风搜罗来他这些年草菅人命的证据,罪行累累罄竹难书,那城郊荒地里挖出的几十具尸体经仵作验证,年龄最小的不过七八岁。此时他已是知晓杨青墨被带去了那个肮脏的小院,想到那张即使贴了胎记扮成男子也依旧清丽娟秀的脸庞,忍不住飞奔起来。
心急如焚的太子殿下甚至懒得推院门纵身越过围墙,他隐约听见男子粗重的喘气声和断断续续的□□,顿时气血上涌,一脚踢开了卧房的门。
杨青墨刚休息没多久,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一激灵,抄起地上的半截子玉杵指向来人,可没成想直接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闻见了熟悉的檀香味。
少女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猛然间断裂,巨大的恐慌和害怕终于决堤,直直奔涌上心头,化成了眼泪流淌下来。
宋砚听见她隐忍着的哭声心如刀绞,随即松开臂膀捧着杨青墨那张沾染血迹的脸,一边轻轻擦着眼泪,一边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孤来晚了。孤不该放任你一个人在这里这么久,对不起是孤的错。”
人在情绪崩溃的时候往往越有人安慰越觉得难过,杨青墨也是如此,她一时间忘记了眼前是太子殿下,放声大哭:“你怎么才来啊!我......我真的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砚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在自责的同时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手忙脚乱的把人轻轻搂在怀里,贴在耳边道歉。
跟进来的疾风看见在地上满头鲜血动弹不得瞪着眼睛□□的吴永春和哭成泪人杨青墨,心里也感到害怕,未来太子妃战斗力如此剽悍殿下可怎么办啊?
等杨青墨情绪缓过来的时候,吴永春已经被疾风等人拖出去等着审问了。她发现自己还靠在那个温热的怀里,不免有些尴尬,急忙起身行礼:“是在下唐突了,请殿下恕罪。”
宋砚见她手上还握着半根玉杵,不免有些尴尬,他早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方才脑子里充满了愤怒和自责因此没有在意,而此刻再看,却不免有些尴尬了。
“你......你手上那个东西快扔了吧,不是什么好物件。”
“哦?这个啊!吴永春说这是昆仑寒玉做的,价值连城,我在想不如我把它卖了换点钱财也是好的。”杨青墨并不知道手里这半根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只觉得是块好玉,定然价值不菲。
“东宫不缺昆仑寒玉,你若喜欢孤可以送给你,若是缺钱财,孤也可以给你。只是你手上的东西着实过于肮脏,还是扔了的好。”
“好好的玉石怎么会肮脏呢?”
杨青墨不解,宋砚贴在她耳边解释了几句,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双头龙啊?我在遇春楼听小倌们提起过,原来如此,殿下你真是见多识广!”
宋砚十分不解:“你为什么会去这种地方听见小倌说话?”
“我刚到江南那晚,吴永春依照惯例在遇春楼设宴,酒过三巡之后便有许多女子来到席间唱曲儿斟酒,他们见我对女子冷淡,便叫了几个小倌过来。”杨青墨莫名有点心虚,但又不知道这心虚从何而来,可能是害怕殿下怪罪自己也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吧。
“原来如此,你以后切记别再出入这种场合,你是孤东宫的人,你亮出身份没人敢逼迫你些什么。”
宋砚悄悄松了口气,心里也暗自认定需要给予她更多的保护。
“我记下了,那些小倌虽然好看,但是那股子风尘劲实在让人难受。”杨青墨说完就愣住了,自己在说些什么糊涂话,为什么要说小倌好看啊!
宋砚也愣住了,他看着眼前有些发懵的少女,眼里逐渐积满了委屈。
“那你觉得,是他们好看,还是孤好看?”
杨青墨走出那个房间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着可以的红晕。她虽不明白为何宋砚会对自己问出那样的话,但还是如实回答:“殿下何出此言呢?腐草萤虫如何同日月争辉,殿下的风姿自然是平常人所不能比的。”
宋砚对这样的话似乎很受用,他的表情随即恢复到往日的温和,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