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归属。中国,便是中国战士的归属。”
说完,杨雪便同鲁讯和小李一同离开了大礼堂,徒留张钟麟还默默地望着几人的背影沉思——
他要将先生的这一句忠告铭记,他是中国的战士,他只为中国而战斗!
杨雪绝不知晓,只因她突如其来的一次好心,她便悄悄地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原本正应该死于内、战的人,从此走向了一段新的人生,有了一段新的旅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也都是杨雪并不知晓的。
她现在正同鲁讯和小李一同走在清华的校园里,聊着各自的话题。
“佑亦对战争的想法真是新颖。”
“不说这个,”鲁讯对着杨雪笑得开怀,但杨雪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颇为神秘的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想,我可能要刊发我人生中的第一首诗在《公报》上面了。”
“什么诗?”小李作为跟随在杨雪身边,随时准备为《公报》报社汇报杨雪近况并撰稿的记者,立马感兴趣的问道。
“唔,这是从刚刚那位学生身上得来的灵感,整首诗只有两句话。”
杨雪没有明说,继续卖着关子,果然引得鲁讯也好奇起来。他无法想象,只有两句话的诗,究竟会是怎样的。
“哦?两句话?那是什么诗?”
鲁讯如此问着,杨雪却偏偏不说出来,只道:“等我回到沪上了,豫才再看看《公报》,自然便知晓那是什么样的诗了。若豫才觉着我那诗写得好,便为《公报》撰稿可好?”
“哈哈哈,”鲁讯大笑起来,“就算你写的不好,我也要为《公报》撰稿。我可再找不到比《公报》更合我心意的报刊了。”
“那就一言为定。”
几人说笑着,便一同回到了教职工宿舍中去。
杨雪怔了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在方才的课堂上问,却仍旧耐心的笑了笑:“你问。”
“读书何用?”张钟麟问。
读书救国。
杨雪和鲁讯几乎是同时,心中出现了一样的答案。但他们却都未将答案说出口,因为这样的答案,一定也是所有读书人在心中给自己的答案。那么,他提出这样的问题,定然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你认为读书无用?”
鲁讯反问,张钟麟却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我在北平参加过许多场的学生运动,却每每都以失败告终。或许是军阀的一声恐吓,或许是他们手里的一杆枪,我们便再也反抗不得。先生,读书何用?我们的笔打不过他们的枪。”
张钟麟再一次发问,杨雪却仍旧没有急着回答。她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抉择,他已经从心底里确认了“读书无用”这一“事实”。那么,相对应的,他其实也应该有了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是他还未能肯定罢了。
“你想弃笔从戎?”杨雪猜道。
他的用意其实很好猜,因为他特意说了一句“笔敌不过枪”。但是,当他真的想要从“文”向“武”转变时,他却又感到了一丝的不确定,他急需得到一位他现在所处领域的佼佼者的肯定,譬如杨雪,譬如鲁讯。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回答杨雪的问题,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反倒十分突兀的又问道:“先生们怎么看待战争?”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谈到战争,定然是讳莫如深的,因为中国的国门,正是因为一场几乎没有悬念的战争而被迫打开的。在那场战争里,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是中国。
杨雪和鲁讯同样沉默了,但与一般人不同的是,两人都是当今中国里,声称“天下无不敢言说之事”之人。
鲁讯首先开了口,他说,所有的战争都是来源于一方的“欲、望”,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他们希望自己的国家壮大,希望自己的国家资源充足,希望自己的国家强盛……所以,战争,也是无限的。
杨雪其实也赞同鲁讯的这一番话,但实际上,她却是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的。
“战争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有些人是因为‘贪’,但我却认为,有些人本身便是为了‘和平’。”杨雪目光有些悠远,在鲁讯发言后沉默了许久才忽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