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瘫软着靠在沙发上。
像是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杨雪故作欢颜,笑道:“待会儿我们文学研究社还与沪上的另一个文学学社‘创造社’有个探讨会,你要一起来吗?”
探讨会是今日一早沈得鸿打电话来后,她才知道的。当时她答了一句“若是得闲就去”后,便挂断了电话。
她原本是没打算要去了的,因为她已经做好了用一天的时间来陪盛爱宜的准备。但现在情况如此,她反是想带着盛爱宜一道去了。哪怕,仅仅是带着她换个心情,让她注意些别的也好。而自己,也正好可以将在北平时就预备写下的诗,写给胡适。
盛爱宜强打着精神,对杨雪扯开了一抹笑,答应着道:“好呀,我倒是好久没同你一起出去,没见你别人面前侃侃而谈的英姿了,真是甚是想念。”
见她还有心情同自己开玩笑,杨雪便悄悄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飞了她一个白眼儿,端起服务员早便送至桌面的咖啡,笑骂道:“真是快瞎了眼了,我就说你盛大小姐怎么还有这么死气沉沉的时候呢。”
盛爱宜的眼里明显又多了几分笑意,杨雪便又少了几分顾虑,就着手里的杯子,将咖啡一口饮尽。而后又扯出纸巾拭了拭嘴角,才唤来服务员结账。
“先生,一共一块大洋零五角。”
那中国服务员显然是认识杨雪的,倒让杨雪还愣了愣。她都快忘了,她现在可也是一位“名人”了。
在盛爱宜揶揄的目光下,杨雪将两块大洋放进服务员的手心里,对着他说了一句:“不用找了,剩下的权当你的小费了。”
之后才转过头望着盛爱宜道:“走吧,我的大小姐。”
盛爱宜走到杨雪的身边,耸了耸鼻头,故意侃道:“我是七小姐。”
“那好吧,七小姐~”
实际上,孙钟山昨日在同杨雪谈话时虽然的确用上了些交际手段,但他确实也没有撒谎——他的确是信任杨雪能上好这一堂课的。虽然,他当时并没有想要来听她上课的想法,但在后来与之交谈过后,他突然觉得,也许他真的能在她的课上学到些什么也说不定。
于是,兴致突起,他便带着自己的妻子一同来听课了。
“叮铃铃铃~~~”
孙钟山和宋青龄将手放下的时候,正好教室里的铃声响起,杨雪便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朝着孙钟山和宋青龄的方向浅笑着点了点头,祝福小李也自己随意找个地方坐下,便闲庭信步般极优雅的登上了那一寸三尺讲台。
站在讲台上,看着讲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杨雪忽然兴起,便笑着开了一个小玩笑:“天气炎热,我以为普通人都只喜欢凉爽,没想到我们高知识分子们却更喜欢流汗的畅快。”
“哈哈哈……”
七月的广粤已经很热了,一般人为了舒爽,并不乐意粘腻在一起,而此刻大多人为了能听杨雪的这一趟讲课而挤在了一起,教室里外,除了讲台上的杨雪,几乎只剩下了人群。
杨雪这是在调侃他们的人多,而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笑话,却让教室里的人都禁不住笑了起来。好像开心之余,连灼人的热气也少了许多。
小小的调味剂结束,见讲台底下的人都目光灼灼的紧盯着自己,眸子里的期待就好像水一般快要溢了出来,杨雪随性的笑了笑,道:“我没当过谁的师长,我也不知道做为学校里的一名老师,有什么是要必须做的。所以,我只会按我想的来做。”
极为突兀的一句话,杨雪在学生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为这句话给出了一个解释:“我曾经在我的作品里说过,我是一位自由放任派人士。所以,关于以上这段话的意义,我只表达了一个意思——”
杨雪顿了顿,感受着大家疑惑的目光,蓦然灿笑道:“我没有为这堂课做下任何备课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