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皱眉,对杨雪的话语和语气感到不适,但他可以猜到,杨雪是对他们的出现感到不悦了。
脸上的微笑丝毫不受影响,杜月笙道:“还请先生同我们走一趟。”
杨雪暗中打量了会儿杜月笙和张啸林身后的保镖,又想了想自己身后身体并不健壮的两人,只好叹了口气,再问道:“我必须去?”
“必须。”
杜月笙的回答掐灭了杨雪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无奈,她只好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盛爱宜和沈得鸿道:“你们俩先走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佑亦,你这说的什么话,关键时候,我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抛下你走?”
“佑亦,有我在,他们是不敢对你怎么样的,我倒要看看,谁感动盛家七小姐?”
沈得鸿和盛爱宜同时皱着眉出声,拒绝了杨雪的要求,弄得杨雪心里难得的腾升起一股暖意。
明媚的笑容乍现,杨雪道:“好了,我没事的,我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做什么,不会涉及我的安危的,我没那么笨。你们快些回去吧。”
说着,杨雪便再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推着他们穿过杜月笙一行人,及至了包厢的门口。
“你真的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盛爱宜还是不放心的问着,沈得鸿虽是不问,但他绷紧的神情,望着杨雪就一直没放松过。
“我保证!我保证行了吗?”
得到了杨雪的保证,盛爱宜才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些心,望着杨雪良久才道:“我明天去你家找你。”
她明天再去她家检查她的安全。
说完,她便准备走了。转眼瞧了瞧沈得鸿还有些犹豫的神情,便二话不说的拖着他一块儿走了。她不是不担心杨雪,她只是知道,杨雪虽然看起来好说话,平时你找她,她也不大会拒绝你,但是,凡是她做出的决定,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她没办法帮她,还不如如她所愿,自行等着。
首先打开沈得鸿的信,信的开头无非是“适之近来可好?”的问候,胡适将其直接略过,继续细细的看了下去——
“佑亦之名,适之定然听过,其虽为女人,却才思敏捷,为人正气。自然,我与其关系甚好。今日,佑亦寻我为她新创办的《公报》做总编辑,奈何我实在是有心无力,深感遗憾。幸而,我知适之之才,便想将你引荐与佑亦,不知适之心意如何……”
胡适看到沈得鸿来信的原因后,禁不住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想什么,雁冰是知道自己的,自己是只做有自己真正喜欢的旨意的报纸。
往下看去,果然便见雁冰提到了这所谓的《中国公报》的创办意义。
胡适看得极细,可越看却越是止不住的心胸舒畅,抚掌道:“好好好!好一个‘秉天下之大公,予真相以大白’!这分明是我一直想办的报纸!雁冰果然懂我!”
民国文人大多口号喊得响亮,但却鲜少有付诸实际行动的。胡适却是个务实派,想到了就要去做、就要去研究。他向来致力于实事,如今好不容易瞧见了自己感兴趣的新报,尤其又看见了雁冰再三强调的“定然办到秉天下之公!”后,便再按捺不住心内的瘙痒。
只是……创办人是章佑亦……胡适忽然间又有些犹豫。看着信的最后那句“盼回复”久久下不了决心。
叹了一口气,胡适又打来了许章序的信,看着起头的那句“吾友安康”仍是止不住的郁闷。但渐渐往下看了下去,胡适脸上的喜悦却又渐渐变得溢于言表——
“佑亦与《公报》一事,雁冰已与我提及。《公报》的创办,我同样渴望,若非我身份尴尬,适之,我也想参与其中。是以,适之大可不必过多思虑,请直接答应佑亦和雁冰的邀请吧。佑亦非小肚鸡肠之人,我亦绝非斤斤计较之人。”
望着许章序那句“盼适之尽早抵达沪上”,胡适总算是不再犹豫,拍了拍大腿便站了起来,对妻子江冬秀兴奋道:“冬秀,快去准备准备,我们这两天便去沪上定居,我待会儿便去学校递上辞呈。”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江冬秀问道。
江冬秀是典型的传统女人,与胡适的婚姻,也是典型的包办婚姻。但她比别人幸运的一点,是胡适并未向其他的青年一样毁掉婚约,而是选择了继续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