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还没细想,尚筱柔就觉得不寒而栗。
“潇潇,看你瘦的,来,吃块石斑鱼,今早上才送来的,新鲜着呢。”
尚夫人亲自夹菜过来,尚筱柔对上视线,只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憎恶。
萧隽峯看出了她的异常,不过他丝毫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反倒是好整以暇的添油加醋:“潇潇,你怎么不吃啊?”
放在桌下的拳头紧握,尚筱柔架起一块带着海腥气的鱼肉,机械的放进嘴里,好像上刑一般的痛苦。
尚夫人就是想让她在萧隽峯面前难堪,她心里很清楚。
可自己没有选择,只有忍。
尚筱柔都不敢细嚼,囫囵吞枣似的强行咽了下去,碗里这块还没吃完,碟子里已经被各式各样的海鲜给占满了。
“多吃点,你不是最喜欢吃海鲜了嘛。”
尚夫人的话就像是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尚筱柔吃了几大口米饭都没能压住海腥味,一忍再忍,实在忍不住,起身捂着嘴朝着卫生间冲了进去。
“这是?”萧隽峯带着疑惑问。
尚夫人笑着安抚,“潇潇就是这样,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可能是娇气劲儿又上
来了,等会儿就好了,不用管他。”
不用尚夫人贴心,萧隽峯也没有想要跟上去看的意思,只是客气的关心一下而已。
卫生间里。
“呕……”
她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可这不是海鲜过敏的症状,可她就是恶心的难受。
扶着洗手台,尚筱柔把胃里的酸水都快吐出来了,食道一阵火烧似的难受,可胃里还是恶心的难受。
打开水龙头,不等刺骨的凉水变热,捧起水就往嘴里灌。
一次又一次,尚筱柔才觉得嘴里恶心的味道淡了些。
双膝软的根本支撑不住她站着,可她为了不弄脏身上这件华贵的裙子,踏着虚浮的脚步缓缓站起身。
她看着镜子中脸色苍白发丝散乱的自己,回想起从前过往在尚家受到的屈辱,今天这些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
“都忍了十年了,最后这三个月还忍不了吗?怎么可能。”“尚筱柔,打起精神,你不能输。”
扯过纸巾擦了擦嘴,尚筱柔整理了一下发丝裙摆,狠狠的揉了揉唇瓣,直到苍白的薄唇带上了些血色,她才推开洗手间的门出去。
等尚筱柔重新回到餐桌,她才发现萧隽峯起身去
外面接了个电话。
尚夫人阴恻恻的笑着看着她,没想到尚筱柔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在尚夫人的注视下,尚筱柔强忍着恶心,一口一口的将碗里所有的饭菜一一吃了下去。
外面,萧隽峯听完电话里的内容,眉心微蹙:“到现在人都还没找到?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在道歉,萧隽峯没了耐心,“继续找,什么时候找到了,什么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萧隽峯有些不悦的挂断了电话,看戏带来的好心情也消失殆尽。
手底下的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一个女人都找不到,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就算是把西城翻过来找,也早该找到了。
都是废物。
萧隽峯回首看向屋子里这一家都有表演型人格的人,心中没由来的觉得烦躁。
要不是老爷子的安排,别说来尚家吃饭了,没直接把饭桌给掀了,都算他有礼貌了。
尚筱柔放下筷子,萧隽峯回来了。
脸上儒雅的笑看起来也格外的虚假,“实在是不好意思,集团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我得先离开了。”
尚父笑着说:“没事,都是一家人了,日后见面的日
子多着呢,年轻人嘛,事业当然是第一位的。”
萧隽峯如愿以偿的离开,在尚父的催促下,尚筱柔只好起身送萧隽峯到了门口。
她的脸有些诡异的潮红,眼睛水汪汪的跟走失的小鹿似的。
尚筱柔这幅身娇体软易推倒的样子让萧隽峯莫名的感到不悦,难不成跟萧韫赫那个臭小子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幅鬼样子?“路上小心,晚上,我等你回来……”
尚筱柔倒不是真的不舍得萧隽峯,只是她担心,回门这晚要是萧隽峯不回来,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萧隽峯蹙着眉隔着车窗看着她,对她招招手。
尚筱柔不明就里低头凑过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的萧隽峯喉咙一紧。
“这话你要是敢对别的男人说,我保证你和你的奸夫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罢,升上车窗,指挥司机开车,扬长而去。
因为开始产生过敏反应的尚筱柔有些反应不过来,“啊,什么意思……?”
只留下原地呆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