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组的实习生抱着比人高的面料,冲她招呼:“快来帮帮我,要掉啦!”
她无暇多想,“来啦来啦。”
晚上。
在外面忙了一天的萧隽峯接到家里的电话,对面不是哭哭啼啼就是一阵怒骂,听得他浑身难受。
挂完电话,坐在汽车后座的他揉了揉眉心。
“这些都是些什么糟心事儿,一天都不让人安生。”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让周秘书开车回去了老宅。
不为别的,尚筱柔还是老宅呢。
生平最讨厌女人多嘴多事的萧隽峯姗姗来迟。
走近大厅一看,哟,这人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开大会呢。
“哟,今天还是大场面呢。”
脱下外套递给身边的保姆,他一边解开袖口,扯松领带,迈步进门坐下。
对面坐着的就是趾高气昂的张夫人,见着他来,张嘴就说:“隽峯啊,想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啊,一大家子人等到现在,你才出现。”
萧隽峯也毫不退让,十分自在的翘了个二郎腿,单手托着下巴。
“大嫂孤儿寡母多年,最擅长的不就是等嘛。大嫂还该谢谢我,我这是在给你表演卖惨的机会呢,平日里可没这么多人
看你表演。”
张芷青顿时被呛的无话反驳,对方只是笑笑,仿佛只是在说再也普通不过的家常话罢了。
“行了!”
老爷子的拐杖杵地。
“一回家就呛个没完,我这么个清净地方,都要被你们搞成公堂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
他四处寻找尚筱柔的身影,这才注意到,她居然是跪在外面的院子里的。
刚刚进门时视线被屏风挡住,他没看见人。
她面前还摆放着一个盒子,像是装镯子的那个。
他蹙着眉,一脸不悦的问:“这又是出什么事儿了?”
一天外面的事情不够忙,回来还得管这些糟心事。
“大嫂最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要又是为了点破事儿争风吃醋喊我回来,我可就真的要发火了。”
张夫人被压下去的气势顿时又上来了,她心比天高,摆了摆手。
“你自己问问吧,她自己干了什么。”
萧隽峯见老爷子脸色也不算好,想来也是能是为了那个破镯子的事情。
他冷着脸绕过人群走到了尚筱柔的面前,并未关心眼前的人现在如何,反倒是拿起了地上的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的镯子碎成了好几节,都快
看不出原样了。
他余光瞥了一样格外有底气的张芷青,心底冷笑一声。
多大岁数了,还玩儿这些小把戏?
见萧隽峯没说话,张夫人乘胜追击,继续火上浇油。
“爸,你看看,小尚年纪小,不知道物件贵重,居然将咱们萧家的传家宝摔成了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办啊?”
她的着急很是情真意切,不像是装的。
老爷子自然也不高兴,这镯子是妻子留下来的贴身物件。
为着高兴这前脚才送了出去,第二天就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能不伤怀。
见老爷子没有反驳,她继续说:“原本母亲去世前说将这镯子留给韫赫未来的妻子,只是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我日后还有什么颜面见未来的儿媳妇儿哟。”
“……”
一直沉默的萧隽峯拿着手中的东西走了回来,将手中的东西不轻不重的丢在桌面上。
不咸不淡的看了张芷青一眼,似乎期待着她的下一场表演。
“爸你喜欢小尚当然是好事,二爷好不容易走回正途,身边有个女人帮扶是好,可也不能什么都依着小夫妻二人吧。”
一直坐着的萧隽峯忽然笑出了声,见张夫人狠厉的视
线扫射过来,他掩唇摆手,说:“不好意思,没忍住,你继续。”
张夫人的脸被弄得铁青,却还是继续强撑着面皮说下去。
“他们都年轻,这手里心里没轻没重的,多糟践物件儿啊,也浪费了爸您的一片苦心呐。”
也许是受了萧隽峯的影响,跪在院子里的尚筱柔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和他觉得可笑不一样,她是有点高兴的意思。
心里反复盘算着,要不趁此机会让张夫人撺掇他们离婚算了,她可是求之不得呢。
不止萧隽峯是稀里糊涂的回来的,连她本人,都是稀里糊涂的被弄到了这里来。
进门什么话都还没说,张夫人上来就要动家法,要不是老爷子不忍心拦住了,估计现在她已经去跪祠堂挨手板去了。
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看这几位唱大戏啊。
镯子她走之前安安生生的放在了盒子里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