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隽峯在西城几乎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可他当时却不能留下心爱女人的命,也不能再见她的最后一面。
面对封驷瑾的百般阻挠,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才不甘心的放手让他们离开了华国,离开了西城。
可这并不代表自己不爱尚筱柔。
爱这种情感往往是后知后觉的,在尚筱柔离开后的每一个日夜他无疑全是靠着回忆度日。
好在还在依岚这个孩子在,要是连孩子都没了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萧隽峯,那你还是老样子,真的一点都没变。”
“我倒是希望我变了,要是变了,也就好了。”
两个同样深爱着同样一个女人的男人面对面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他们面面相觑却又相顾无言。
过了许久,封晓先开口说:“孩子已经和洛小姐再去参加秋令营的路上了,还有个朋友同行,他们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她的,依岚毕竟是她的孩子。”
妈的,萧隽峯是真的会戳人软肋,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是狠狠的拿捏了封晓。
“我不知道小姐是不是真的想见你,因为那场
车祸,她得了失忆症,对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这段时间断断续续的恢复了一点记忆,稍微好了些,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脑海中的血块压迫到了神经,开颅的风险很大,不一定下的来手术台。”
“所以我才带她回来,今早见了孩子一面,算是了却她的心愿,让她……即便是走,也走的安心一点。”
说着说着,封晓忽然哽咽了,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急忙用袖子去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萧隽峯,要是小姐遇见的人不是你就好了,不遇见你就不会被圈进几大家族的斗争之中,她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还要受这么多的伤。”
“这几年的资料与康复,一路走来,我恨不得受苦挨疼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
萧隽峯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切都等手术昨晚再说吧。”
封晓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了,他不敢想要是尚筱柔手术失败后自己会面临的到底是什么。
大少爷的盛怒也好,封家的封杀也好,这些都是小事,他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内心,他该如何给自己交代呢?
如果了却心愿算是做好事的话,
他希望自己能做一辈子的坏事,毕竟见孩子一面怎么能比得上一辈子都在孩子身边呢。
“我在这里等着,你去休息一下,你看起来很累。”
萧隽峯如是说道。
奇怪,两个只要一见面必然剑拔弩张的男人第一次和颜悦色的说话居然是在这样子的场景下。
可封晓现在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他只是为了尚筱柔所以一再的坚持着罢了。
“嗯。”
封晓浑浑噩噩的出了医院,坐在地下车库里的车上,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的坐在车上,安静的目视前方眼神却没有丝毫的焦距。
等待,等待……所有人现在能做的都只有等待。
手术室内。
尚筱柔的情况并不好,脑部的神经和血管分布的极其细密,需要非常精细的操作才能继续下去。
但是因为病人这些年接二连三的出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大型手术,主刀医生贺院长还是有点紧张的。
这种紧张不是技术上欠缺的紧张,而是对于病患本人身体条件的担心。
这瘦的只有一把骨头的年轻姑娘,这次能不能抗的过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换了手术服的贺宥文进了手术室,他没有走近
,只是在周边观望着。
一边的麻醉师见他进来了,还不忘调侃几句:“贺医生,你不是骨科的嘛,怎么还来参观脑科的手术啊?”
“这是我朋友,我不放心,所以进来看看。”
“啊?”
原本还在玩儿手机的麻醉师坐直了身子,推了推眼镜:“我就说是什么病人能让贺老院长亲自主刀,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啊。”
“倒也不是因为这个,她的情况很不好,家属专门从美国带她回来,就是想要再搏一搏。”
“原来如此,那我可要好好检测了。”
这场手术是一场持久战,从贺宥文进手术开始算起,这场手术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了。
但是病人的情况并没有因此好转,因为高强度的精细操作,一助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脸色白的不像样子。
“师傅,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助说完这话,几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直挺挺的朝着后面倒去。
还好巡回护士在附近,一把把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