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发动车子。
……
深夜,褚渊将车停在林宋别墅不远处,看着阳台上的灯光,一根根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
最后,褚渊的手机疯狂响起来,他才掐灭烟。
女人的声音传来,“你来医院一趟,不要告诉樑锦,我有东西给你,我要死了!”
褚渊说:“给我十分钟!”
他放下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蒋瑶。
其实,沈樑锦并不知道那天就是蒋瑶死去的日子,接到褚渊的电话说第二天十一点,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根本不敢相信。
前一天还在联系的人,怎么还不到一天就死了?
沈樑锦紧张的套着衣服,最后还是在余福双的帮助下才穿好衣服,赶到医院后,太平间里掀开白布,看着蒋瑶青色的脸。
她一口气没有提上去就晕了过去。
褚渊紧紧抓住她的胳膊,让她有了支撑点。
站在不远处的小雨一直在哭,这么小的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但沈樑锦并不明白,小雨的哭声还是另外一场悲剧的开始。
她跟褚渊坐在少礼的办公室里。
她表情木然,失去了精气神般听着少礼说着蒋瑶的情况。
“半年前蒋瑶查出肺癌,当时已经是晚期了,由于癌细胞的特殊位置,手术是没有办法做的,我让她每个月来医院让我看一次,但她说不用,但要我不要告诉你。”
少礼平静的说着,对于蒋瑶的病情,少礼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蒋瑶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诊断结果出来之后,她大概还能活一年,最后却只有半年,每个月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她很疲惫,身体在迅速地衰弱。”
“我问过她,可她每次都让我不要告诉你。”
肺癌,想起之前她种种反常的表现,曾经她要自己照顾小雨,收养小雨……
其实沈樑锦都是知道,蒋瑶默默的做了很多事,可她对蒋瑶产生了误解,以为是她变了,可她从未改变,蒋瑶是当初的那个蒋瑶,变了的人是她,只是她不相信蒋瑶。
“你们都知道?”
沈樑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声音的,木然的看向卓少礼,褚渊,还有不远处的小珏。
他们都没有说话,但从他们的表情中,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沈樑锦开口问道:“你们都知道了,只有我被瞒在鼓里!”
看着他们,她内心一阵酸楚。
她知道蒋瑶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她担心,可
最好朋友的生死却被所有人瞒着,她真的不好受。
看着桌上蒋瑶的病例,想起之前的点滴,心里像是有把刀,不断割着她的肉,很疼,很疼。
蒋瑶其实有很多都欲言又止,就像是交代后事一样,让她接过小雨的抚养权。
还帮她弄到那些资料,为她做了那么多,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她们在监狱时……
蒋瑶这样的人,不该为生活所困,应该活的很潇洒,应该成为贵妇,衣食无忧,她一身难掩惊艳,岁月也厚待她,从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追悔不及,以及对自己深深的憎恨。
许久之后,她开口说道:“我想送她最后一程。”
睁开眼睛,她看向褚渊。
褚渊点头,没有阻止。
沈樑锦站起来,跟着他们一路走到太平间。
小雨的哭声依旧在她耳边回响,褚渊站在她身边,跟着她走到蒋瑶跟前。
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她掀开白布,看着蒋瑶的脸,满身都是血。
之前她来看过蒋瑶,当时并没有血。
“少礼,这是怎么回事?”
少礼走过来一看,也是奇怪的看了看,然后给医院的负责人打去了电话。
没一会儿,负责人来了。
沈樑锦开口问道:“我朋友怎么会变成这样?”
对方根本不理她,褚渊走出来,冷声问道:“我看她的器官被取走了。”
少礼也上来,对负责人施压。
那人说道:“刚才死者丈夫过来,拿着病人的捐献器官同意书,将病人的肾脏取走了,我们不让他们带走,那些人还打伤了我们这边的人,我从医几十年,真是从未见过这样做人丈夫的!”
“陈华!”
沈樑锦下意识喊出来,然后看向褚渊。
褚渊立刻给冯助理打去电话,让他派人去追查。
沈樑锦看向少礼。
“蒋瑶生前真的签了这种同意书?”
刚才少礼说过,从蒋瑶生病后,就一直让少礼瞒着自己,所以这件事,少礼应该最清楚。
可少礼却摇摇头,对着那边的度责任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