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气得浑身发抖,周围的交谈声就像在沸腾的油锅里加了勺油,她心底的怒火越烧越旺。
她本以为终于能将林知踩在脚下,结果她和周晏礼在一起了?
她怎么就运气那么好!?
江栀得罪不起周晏礼,又不想就这么离开。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周晏礼走了过来。
他垂眸看向林知西装上化开的巧克力奶油,眉眼一片冰凉。
“你弄的?”
他余光一扫,看到满身狼狈的江栀后,便猜到她是罪魁祸首。
他眼神太冷,江栀如陷冰窖,血液流速都变得迟缓,心脏紧紧缩成一团。
“她、她也拿酒泼我了啊。”
她舌头打结,明明用了不少力气,说出来的话却只剩气音。
“不是你先动手的?”周晏礼声线微压,透着冷意。
“我、我就是不小心……”江栀吓得快哭了,所有的小心思都好像被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洞察到了。
江家夫妻俩姗姗来迟,见状,连忙打圆场,“周先生,小栀被我们惯坏了,性子有些骄纵,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见识。”
江母拍了拍了江栀,“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周先生道歉!”
江栀咬了咬唇,“周先生,对……”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晏礼打断,“江小姐,你搞错对象了。”
江栀脸色一白。
她懂周晏礼的意思,可她本就讨厌林知,还在她手里吃了亏,道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江父江母戳了她半天,她才不情不愿地开口:“林知,对不起。”
心里恨意翻涌,对让她出了丑的林知恨到了极点。
林知皱眉,“我不想再听到那些谣言。”
“明白明白,我们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的。”
见他们没了问题,江父江母连忙带着江栀走了。
“还生气?”周晏礼从李深手里接过纸巾,帮她擦了擦污渍。
林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抿了抿唇,“没有。”
“我去洗手间弄,周先生去忙吧。”
周晏礼“嗯”了声。
在林知离开后,他周身气息越发的冷了几分,“去查查她们都说什么了。”
“是。”
林知清理完西装后,不耐烦宴会厅的喧嚣,找了个清净的阳台躲着。
她坐在长椅上,垂眸看着左脚,眼底只剩下一片荒凉,眼睫轻颤几下,一滴泪珠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林语诗真的太狠了。
她明明就差一点就能逃离这里。
就差一点
“知
知,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知回头看到周怀明正缓步走来,看到她眼角的泪,愣怔了一瞬。
“抱歉,我才知道江栀找你麻烦,你没事吧?”
眸底的荒凉瞬间变成厌恶,林知真的很想挖开周怀明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他现在摆出这幅亲密的样子是在恶心谁呢?
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懒得理他,起身就想走。
周怀明猛地拉住她的手,语气焦急,“知知,你别走,我知道错了!”
“以前是我想偏了,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道歉。”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拉着她的那只手力气很大,手腕传来难以忽视的疼痛。
林知不悦地皱眉,在听到那番话后,被气笑了,“你做梦。”
“我真的后悔了,我可以帮你找专家治腿,让你重新回到舞台!”
“不需要。”
林知冷漠地抽回手,声音冷得仿佛能掉出冰碴子。
以周怀明的人脉能力,她还不如找周晏礼帮忙。
“知知……”
听到她的话,周怀明目光暗淡,低着头,沙哑又似自嘲般,“是我对不起你。”
那声音悲伤、悔恨、痛苦…
…
林知却只觉得恶心,“我刚刚看到你了,就在柱子后面。”
周怀明眼里顿时多了抹慌张。
“我诈你的。”
林知嗤笑一声,嘴角寒意更重。
她没看到,但她了解周怀明,她很笃定有林语诗在,周怀明不敢冒头。
“我……”
“又想说你没办法?你不能没有林家支持?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除了靠女人,你还有别的本事吗?”
“林知!”周怀明脸上的悔恨顿时崩散,脸色铁青,“我承认我刚刚是在,可我那时候只是没想清楚,我现在想明白了,我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