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刘早20分钟进来,凌翊峯就能看到老刘手里的东西,她的清白就此分明。
可是这世上的事总是阴差阳错,冤屈和怨念不可能即刻得以分辨。
她走过去,打开房间的灯,看到老刘手里的项链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闪烁七彩光芒。原来,这就是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就这么一颗小小的钻石,就能让一个高不可攀的男人亲自到她的房间来质问。
许轻舟奉上一抹心灰意冷的微笑,“谢谢刘叔!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凌总,我是不可能有这么昂贵的首饰的。”
刘叔没有立刻奉承,他眉眼带笑,“许小姐何必妄自菲薄,您自然有您的长处和归属。”
许轻舟感谢他及时的安慰,只是在这凌府别院,自己再也不需要付出任何真心了。
“谢谢刘叔。我现在想休息了。”她下达了逐客令。
老刘是个心细的人,看得出她这两天情绪的各种转变。的确,面对峯少,没有一个女人不败下阵来。可是许轻舟虽败不馁,还没有绝望到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求门,这就是她散发出的独特光芒。
“还有一件事,洗漱台上的香片,如果您不喜欢,我现在可以给你拿走,考虑到您现在
——”他伸出手,礼貌地指向许轻舟的腹部,“……的状况。”
许轻舟轻轻嗅了嗅,摇摇头,“不用,香味适宜,就不劳烦刘叔了。”
老刘受宠若惊,除了手底下的佣人,没人对他这么客气。“许小姐,别这么客气,还是叫我老刘吧。”
许轻舟还是摇头,“先这样吧,刘叔。”老刘也不再多说,转身出去,轻轻带上门。
站在门外,老刘的心中浮现了一些很小的细节,洗漱台上的香片早已消散了味道,她是怎么闻出来的?难道真是孕妇的嗅觉灵敏?
他带着疑问敲响了凌翊峯的房门,每天晚上八点半凌翊峯都有一个股市监测的例会,他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洗清许轻舟的嫌疑了。
“峯少。”敲完门后,老刘在门外叫了一声。
“进。”
老刘进门后,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放在凌翊峯的办公桌前,“峯少,这是安娜捡到的项链,她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在您的床下发现的。”
凌翊峯滑动屏幕的手指突然停顿,他心中一惊,目光迅速扫过那条项链,内疚和慌张掠过心尖。这个小女人,宁愿遭受诬蔑,也不说实话,真是个十足的笨蛋!说出真相很难吗?她甚至都没
有低声下气地说一句“我没有偷项链”。
他想,在那样的情景之下,她语气如果可以温和些,表情可以柔和些,也不至于让自己气愤地说出那些不可理喻的话!也只有他,能够让自己变得一意孤行,不考虑后果!
“知道了,放那儿出去吧。”他淡淡地回答,等到老刘关好了门,他才将项链拍照发给高兮悦,然后配上几句话:「自己不小心,就别诬赖我身边的人!我马上派司机给你送过来。」
发完信息,凌翊峯愤怒地将手机一扔,双手交叉捂住了额头。回想起刚刚冤枉许轻舟时,她表情中的震惊和无奈,后悔包裹并支配了他的全部感受。他有些不耐烦,起身去了卧室,在衣柜深处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空瓶子,打开来嗅了嗅,果然,情绪稳定多了。
许轻舟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窗外在吹着冷风,她觉得屋内闷热,披了薄毯,想要去院子透透气。
刚下楼梯,她碰见了正好进门的赵廉祁。
“赵医生?”她有些惊讶。
“你怎么下楼了?不是要你多休息吗?”赵廉祁嗔怪,接着他走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问道:“我刚给你打了黄体酮,你不能透支身体,孩子还要不要了?”
“我知道,谢谢赵医生。我只是觉得屋里有点闷,想要透透气。”许轻舟听出了他怪责的语气里承载着关心,与凌翊峯真是有很大的不同。
“就在客厅吧,外面风有些大,万一感冒了,凌翊峯又得折腾我来。”赵廉祁放下手里的出诊盒,坐在沙发上,佣人赶紧倒了水。
许轻舟看他随意又随和的样子,也卸下了防备,有了想要和他闲聊几句的冲动。
然而,赵廉祁先开口了。
“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你,但是想不起来了。”他冷不防说了这句话,“但我一想,你应该没见过我,毕竟我是妇产科医生。”他和善又幽默,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跟那个执拗又冷漠的男人成为朋友的?
“确实,我也和你有同样的感受。我在想,你是不是在城垣县念过初中?”许轻舟不确定,但还是问出了口。
赵廉祁一惊,“你怎么知道?你是……”
许轻舟不语,只是微笑地看着赵廉祁。
“许招弟?你是许招弟?!”赵廉祁有些激动,站起身来,想要握住许轻舟的手,但又觉得不合适,手伸出去一半又缩了回去。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