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王爷不是说王妃温柔可亲,是最好说话的,怎么一见到间殿的腰牌就不屑一顾。
更不可理喻的是,还一言不合就打人。
他只不过是为了送信,一连三天不是睡在马背上,就是栖在树枝上,没休息好,才会一脚踩空掉下来。
马都能有失蹄,人怎么就不能有了。
“冥王妃,你不讲武德。”
九方鸢听他如此说,上来又补了两脚,讥讽道:“我伸长脖子让你杀就是讲武德了?”
黑甲错愕,“谁说我要来杀你了?”
嫌命长了,九族太多约着一起下去吗?
“你一个杀手,不杀人,来我这看风景?”
九方鸢无语到了极点,上次来的那几个虽半途跑了,倒好歹好露了一下身手。
现在来的这个,又蠢又菜,派过来杀她,这不是侮辱人吗?
“谁派你来杀我的?”
九方鸢现在迫切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她命,又如此看不起她。
“冥王派我来给您送信的。”
黑甲瞅着九方鸢眸中的寒冰越来越冷,赶紧开口。
“让杀手送信,是你傻还是我傻?”
九方鸢正准备给他整点什么十香软筋粉之类的逼个供,眼前却突然出现一枚信封。
上头斗大的三个字她认识,字迹她也认识,的确是司空珩的。
九方鸢一把夺过信封,指尖轻颤,仿佛能感受到信封上残留的司空珩的温度。
她瞪了黑甲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与歉意,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下次换个机灵点的来,你这身手,送信都嫌累赘!”
“是是是。”
黑甲赶紧答应,生怕答应晚了又喜提一个窝心脚。
九方鸢拿了信就往房间冲,翠花和小七扶起地上的黑甲奉上歉意,“王妃她平时里不这样的,下次有事你走门。王妃就知道你是好人了。”
黑甲想哭,冥王府到底是何妖魔之地,怎么连个丫鬟也能指使他了。
九方鸢回房把门一关,迫不及待地把信打开:
【鸢儿,吾妻,春风十里,不如你回眸一笑。夜深人静时,我总能于梦中与你相遇,共赏那星河长明。愿此生,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共度每一个晨曦与黄昏。】
就这?
九方鸢翻来覆去把信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除了上面这些平白无奇的情话啥也没有。
“虽不是八百里加急,但也是花大价钱请杀手送的信,司空珩你就写这个?”
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才关门闭户看,结果就是这个?
九方鸢把信团成一团丢在一边,心里有些不明白,你情我愿的图身子而已,司空珩整这些干嘛?
是真心相待,还是另有所图?九方鸢拿不准他的想法,正如她拿不准自己对他究竟是何种情感。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最后干脆不想了,提笔道:【来信收到,无事务写,车马费贵,办完事早点回来就行。】
字迹一干,九方拿火漆封了便丢给黑甲,“拿去吧!银子找我们家王爷要。”
“好嘞。”
黑甲拿了信就走,没有半点流恋。
翠花打趣道:“王爷真是把王妃挂在心尖尖上呢!”
“有吗?”
九方鸢摆摆手,“他这是银子多了烧得慌,也不怕别人知道了参他。”
小七:“王爷不用官道驿站不是八百里加急,别人知道了也没事。”
九方鸢:“……”
好吧!她竟无言以对。
……
夜间,九方兴文再次摸进叶氏房里,两人几日未见,自然坦诚相见一番是毋庸置疑的。
桌上,贵妃榻上,最后在到床上处处都留了他们恩爱的印记。
九方兴文搂着叶氏,一阵欣喜。
他觉得今日的叶氏与平日里,大不相同,今日她更热情更愉悦,他也跟着更欢喜。
“柔儿,你今夜真美。”
“嗯~”
叶氏在他怀里娇嗔道:“文哥惯会取笑人家。”
“你个小妖精。”
九方兴文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叶氏趁机伸出青葱玉手,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声音细细的软软的,“文哥,宸王爷要回京了吗?”
九方兴文抓住她调皮的双手,怜爱地放在手心里圈着,“还要两个月吧!”
两个月啊!
叶氏低头思忖,这么久的话青鸾一个看不住,哪天又去客院找冥王。
不行,这样太冒险,若是下次青鸾在把自己搭进去,瞒不住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九方兴文见她问了一句,便不出声,柔声问道:“怎么了?”